玄奘语气温和:“若你真能转化贪嗔痴,贫僧自然敬你。但你不是在转化,你是在拥抱它们,然后自我美化。”
“你说你讲大道理。”达尔西姆看着他,“可你不过是给自己的放纵,套了个哲学的壳。”
四下寂静,连风似乎都止住了。
拉乌尔原本锋芒毕露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却再无言。
身后的混混们也低下头,不敢再插嘴。
法海看着他,忽然语气一缓:
“你不是不可救,是还未醒。”
“你有慧根,但被伪智慧困住了。”
玄奘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递给拉乌尔:“若他日你真觉醒,愿为百姓做事,可持此符来找我们。”
拉乌尔接过,双手发颤。那玉符温热,仿佛并非石物,而是某种有生命的存在。
他低头良久,轻声说:
“我……我会试试。”
三人不再多言,继续前行。路旁的混混全数退开,无人再敢言语。
风重新吹来,吹散执念,也吹散夜残的欲望。
法海叹道:“我如今不如当年急躁。但这世上的歪理邪说,依然令人悲哀。”
玄奘点头:“不是他们想走错,而是没人教他们怎么走对。”
达尔西姆望着天空:“我们不是在打败恶,而是在等待人自己站起来。”
玄奘轻声:“正是。”
三人缓步而去,身后只留下那枚玉符在阳光下微微泛光,照在拉乌尔掌心,仿佛点燃他心中一线尚未熄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