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西姆微微动容:“愿闻其详。”
拉乌尔举起三根手指,一字一顿:
“贪,是对美好的向往,可以转化为追求梦想的动力。谁没有贪?你不贪善,不贪真,何来修行?”
“嗔,是对现状的不满,是想改变,是热血,是愤怒里的决心。若没有嗔,哪来的革命?哪来的变革?”
“至于痴——执着、投入、坚持不懈,那不正是人类最可贵的信念吗?爱是痴,梦想是痴,修行本身何尝不是痴?”
他大步上前,眼神炽热:“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大道理?难道不是佛也该听听的现实声音?”
空气一瞬沉默。
玄奘、达尔西姆、法海三人对望一眼。
法海缓缓叹了一口气,口中念道:“孽障。”
拉乌尔笑了:“又是孽障?这位大师你是不是有点老派?”
法海没有怒,只是直视他:“你所言,乃是‘妄转’。”
玄奘轻声接话:“贪若无界,终为执;嗔若无制,生暴戾;痴若无觉,成愚昧。”
达尔西姆踏前一步,言辞平静却坚定:
“你不是看错了三毒,而是刻意为其开脱。”
“你说贪是梦想——可你梦想里有多少是别人的欲望?”
“你说嗔是变革——可你变革的方式,是不是踩着他人的痛苦?”
“你说痴是坚持——可你执着的,到底是正道,还是你自以为是的狂妄?”
拉乌尔脸色变了,嘴角微微抽动。
法海缓缓抬起禅杖,一敲地面,声音低沉:
“佛门戒三毒,并非灭除七情六欲,而是要人自觉,觉察,转化。不是将毒当药,而是懂得药来自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