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密探?"我捏着那封信,手指微微发抖,"这李公子是铁了心要整死我啊!"
柳月娥从我手中抽走信笺,就着月光又看了一遍,眉头紧锁:"这个赵无痕我听说过,是皇城司的得力干将,专门查办奇案异事。若他盯上你..."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在古代被当作妖人,轻则流放,重则火刑。
"要不...我逃吧?"我小声提议,"趁他们还没..."
"胡说!"柳月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龇牙咧嘴,"你是我柳月娥的夫君,谁敢动你?再说了,你一走岂不坐实了妖人的名头?"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团燃烧的火焰。我突然没那么害怕了——有这位河东狮护着,说不定真能逢凶化吉。
"那你说怎么办?"
柳月娥眯起眼睛,露出我熟悉的、算计人时的表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你先照常去绸缎庄,我派人打听这个赵无痕的行踪。记住,无论谁问起,你都只是个读过些杂书的普通商人。"
我点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普通商人?我连算盘都不会打啊!
第二天一早,我穿着柳月娥精心挑选的"低调奢华"服饰,战战兢兢地来到城东绸缎庄。铺子比想象中气派,三进的大院落,前厅摆满各色绸缎,光伙计就有十几个。
"少爷来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满脸堆笑,"小的是掌柜刘福,老爷吩咐了,今日起一切都听少爷安排。"
我干笑两声:"刘掌柜客气了,我初来乍到,还要仰仗您多指点。"
刘掌柜引我进了账房,桌上堆着厚厚的账本:"少爷要不要先看看账目?"
我头皮发麻。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掌柜的,外面来了位官爷,说是户部派来查税的!"
我和刘掌柜对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推门进来的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身靛蓝色官服,面容冷峻,腰间悬着一块乌木腰牌。
"在下赵无痕,奉命核查各商铺税赋。"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不知陈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我背后沁出一层冷汗——这就是那个密探!强作镇定地拱手:"赵大人请便,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赵无痕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转向刘掌柜:"烦请把近三年的账册取来。"
趁刘掌柜去取账册的间隙,赵无痕状似随意地打量账房:"听闻陈公子诗才了得,新婚宴上一连作了十余首佳作?"
"赵大人过奖了,不过是平日爱读些诗词,偶有感触罢了。"我手心冒汗,生怕他下一句就问"你是从哪里抄来的"。
"哦?"赵无痕似笑非笑,"陈公子年纪轻轻,见识却是不凡。不知可曾读过《太平广记》?里面记载了不少奇人异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在试探我是否了解妖异之事!正不知如何作答,刘掌柜抱着账册回来了,暂时解了我的围。
赵无痕接过账册,随手翻开一页:"陈公子,这一页进项共计多少?"
我凑过去一看,密密麻麻的数字让我眼晕。正想老实承认不会算,突然想起手机里有计算器功能。假装思考状摸了摸袖子里的手机,偷偷瞄了一眼,迅速心算出结果:"三百八十四两七钱。"
赵无痕眉毛一挑,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快心算出来。他又翻了几页考我,我都如法炮制,准确无误。
"陈公子好本事。"赵无痕合上账册,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这般心算能力,便是户部的老吏也未必及得上。"
我暗叫不好——表现过头了!正想解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夫君,我给你送午饭来了。"
柳月娥拎着食盒款款而入,看到赵无痕时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表情:"这位是..."
我赶紧介绍:"这位是户部赵大人,来查税的。赵大人,这是内子柳氏。"
柳月娥福了一礼,将食盒放在桌上:"赵大人辛苦了,若不嫌弃,一起用些粗茶淡饭?"
赵无痕婉拒了,但目光在柳月娥身上停留了片刻。我注意到他看柳月娥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认识她。
柳月娥仿佛没察觉,自顾自地摆出几样小菜,还特意端出一盘造型奇特的点心:"夫君尝尝,这是我新学的'蛋糕'。"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丫头居然又尝试做现代食物!这块"蛋糕"看起来像发糕和月饼的杂交品种,但这份心意让我心头一暖。
赵无痕看着我们夫妻互动,突然问道:"陈夫人与陈公子真是恩爱。不知二位是如何相识的?"
柳月娥面不改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一问。"赵无痕笑了笑,转向我,"陈公子,听闻你有些...特别的收藏?"
我心里一紧——他定是听说了打火机和手机的事!柳月娥在桌下踩了我一脚,接过话茬:"我家夫君确实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赵大人若有兴趣,改日可以来府上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