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马上回答他,肩膀一颤一颤地,嘴里念着他骗她,手上却又紧紧搂住他的腰。
怕她这样迟早把自己闷坏,赵怀瑾还是扶着她的肩将她从怀里拉起来。
“朕到底怎么骗你了?说清楚朕就不给你喝药好不好?”
姜云烟迷蒙着眼睛,她仿佛看到了陛下,但又看不真切他的容貌。
还以为是在梦里,她便断断续续说了压在心里一整天的话。
“死了,她们都死了,都是伤,好疼的,她们肯定很疼……”
以前她在薛府试图逃跑的时候也被打过,没有打得那么厉害她都觉得好疼了。
那两个宫女,手上的伤青青紫紫,根本看不到原本皮肤的颜色。
那个场景不管是做梦还是清醒都没办法从她脑海里出去。
如妃的意思是,因为陛下又要她喝避子汤,又不让她知道,所以那两个宫女必须要死,赵贵人也要死……
接着其他人就都骂她狐媚惑主。
赵怀瑾气息沉凝,大概能察觉出她说的“她们”是谁。
她身边的宫人不可能让她知道那两个死了的宫女的事。
这事若不是被太后的人察觉,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那么烟儿能知道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赵怀瑾深呼吸了几下,把那股戾气压下,伸手将人搂到怀里,小心安抚。
等她再次睡了,他将她小心放好才下了榻。
“来人。”
半夏就候在殿外,听到声音马上进来听候吩咐。
赵怀瑾沉声道:“去让田竖来施针。”
烟儿抗拒吃药,肯定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宫女和她说那是避子药。
难怪早前她又问了他能不能不吃药。
他根本舍不得撬她的嘴去灌她喝下去,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这一夜,太极宫烛火彻夜燃烧,直到天亮那位宿在太极宫的娘娘退了烧,烛火才灭。
……
得知兰嫔从前一日中午去了太极宫就再未出来过,后宫的各个妃嫔几乎都砸了自己寝殿里的东西。
而如妃这时还在善喜宫陪着太后礼佛。
佛堂里只有她们姑侄二人。
太后跪在蒲团前,如妃则是跪在太后身后。
太后念着冗长又难以听懂的经文,如妃百无聊赖地到最后直接坐下,装都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