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铜锣湾避风塘|晨7:18

周夏夏蜷在渔船底舱,咸腥的柴油味混着蓝玫瑰香膏的气味。她摩挲着锁骨下的纹身,那里新结的血痂形似周寅坤后颈的疤痕。潮水拍打船身,震落舱顶的渔网,网眼卡着褪色的拍立得——十五岁生日那天,周寅坤拎着枪教她打浮标,海风掀起他黑衬衫下摆时,她瞥见过同样的疤痕。

船板缝隙突然渗入血水,染红她白袜边缘。顺着血迹撬开暗格,里面是周寅坤的旧皮夹,夹层照片里的婴儿手腕系着曼谷皇家医院的编号环。皮夹钢印压着泰文:哭包专属。

曼谷·大皇宫外|上午9:33

周寅坤倚着镀金廊柱抛打火机,火苗在维披什的求援信上跳动。示威人群举着的标语牌突然炸开,红点正落在夏夏藏身的渔船坐标。

“坤哥,莱斯的人在查夏夏小姐的医疗记录。”林城递上平板,画面里夏夏正用匕首挑开纹身血痂。

“把1998年的实验档案送他们。”他碾碎打火机,零件拼成蓝玫瑰形状,“记得在母亲姓名栏填周寅坤。”

碎玻璃扎进掌心,血滴在地图红点处,像极了夏夏出生时脐带血的颜色。

香港·深水埗唐楼|正午12:47

周夏夏对着锈迹斑斑的镜子缠绷带,纱布下的蓝玫瑰纹身渗着金粉——这是周寅坤特制的消炎药,他说过“发光的东西要藏好”。镜框裂缝卡着半张糖纸,紫外灯照亮背面的字迹:去码头找戴斗笠的船娘。

船娘递来凉茶,陶碗底黏着微型胶卷。投影在舱壁的画面令她窒息:二十年前的周寅坤浑身是火冲出实验室,怀中的婴儿襁褓绣着她现在的英文名。

曼谷·湄南河游船|下午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