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青铜卵破壳的清晨,归儿正趴在灶台边吹火折子。火星溅在昨夜修补屋顶的茅草上,竟烧出一串寰宇系统的青色符文。老张头抡着铁锤冲进来时,锤头带起的风恰好卷走那些燃烧的符文,在房梁刻下歪歪扭扭的【炊烟锻骨】四字。
"爹,小燕子叼着铁渣飞走了!"
归儿指着屋檐下空荡荡的燕巢。昨夜还泛着青铜光泽的蛋壳碎片,此刻正在灶灰里扭动重组,渐渐拼成南宫玥调试系统时用的玉算盘轮廓。我伸手要捡,碎片突然化作星砂钻进归儿的鼻孔,孩子猛打三个喷嚏,喷出的气流竟震塌了后院半堵石墙。
烟尘散尽时,坍塌处显露出初代阁主妻子的梳妆台。铜镜早已锈蚀成青绿色,镜框上缠绕的却不是蛛网,而是当年被剪断的青铜脐带。归儿踮脚擦拭镜面,铜锈剥落的瞬间,镜中浮现的竟是南宫玥抱着婴儿在星陨阁主塔顶徘徊的场景。
"宿主,接住!"
镜中突然掷出把青铜梳子。梳齿穿透镜面时发出玉算珠碰撞的脆响,我伸手抓握的刹那,梳柄处弹出寰宇系统的任务卷轴:
【炊烟锻骨篇】
【收集七种人间火种熔铸星核】
酒馆老板娘踹开院门时,手中的酒坛盛的不是烈酒,而是三十六个婴儿的胎发。这些发丝自动飞向燃烧的茅草,在火苗中编织成哺育着巨树的根系。私塾先生紧随其后,戒尺上渗血的"寒来暑往"四字突然脱落,化作四只火鸦栖在归儿肩头。
"老张头,该开炉了!"
老板娘拍碎酒坛,琥珀色的酒液在地面汇成星陨阁地图。老张头胸膛的学徒烙印突然发烫,他咬牙撕下那块皮肉扔进锻铁炉,炉火瞬间转青,将整间铁匠铺映照得如同主塔核心。
归儿突然赤脚跳进火堆。我伸手要拽,却发现孩子在青火中安然无恙,每根发丝都闪烁着算珠演算的微光。他的小脚踩过的地方,炉灰自动凝结成南宫玥调试系统时踩过的青砖纹路。
"锻骨要趁早。"
私塾先生用戒尺挑起我的手腕。尺面残留的血痕突然活过来,顺着皮肤钻入经络,在气海穴凝成枚青铜色的系统密钥。寰宇至尊任务系统的提示音前所未有的清晰:
【检测到哺育者火种】
【临时解锁锻骨熔炉】
锻铁炉突然暴涨三丈,炉口喷出的不再是火星,而是缩小版的弑神剪刀。这些剪刀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锋刃处滴落的不是铁水,而是当年剪断脐带时溅落的初乳。
归儿在火中转身,五岁孩童的脊骨透出青光。我看见他每节脊椎都在生长青铜算珠,那些珠子排列的方式,竟与南宫玥临终前调试的最后一段代码完全吻合。
"爹,帮我数数!"
孩子突然张开双臂。肩头的四只火鸦振翅飞起,每振翅一次就抖落一片燃烧的戒尺残文。当"秋收冬藏"的藏字灰烬飘进锻铁炉时,炉膛深处传来初代阁主的锤击声。
老张头突然跪地磕头。他每磕一次,额头就迸出星砂,这些砂粒自动填补炉壁裂缝,渐渐凝成哺育着巨树的年轮纹。当第七个响头磕完,炉中飞出一柄青铜锤,锤头刻着当年阁主夫妇的合葬碑文。
"宿主,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