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和满周岁宴那日,毕十三在实验记录本上画下第218颗薄荷糖。
窗外的爬山虎在夏风中簌簌作响,他扶了扶滑落的金丝眼镜,听见玄关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
"小祖宗把定影液当奶粉了!"林夏抱着满脸银屑的女儿冲进暗房,婚纱照上的珍珠项链在颈间晃出残影。
毕十三迅速抽出pH试纸轻拭婴儿嘴角,镜片闪过冷光:"浓度0.3%,需要立即..."
话音未落,林星和突然抓住父亲的白大褂纽扣,精准地塞进嘴里。
毕十三僵在原地,常年握手术刀的手微微颤抖,那颗纽扣正是开学初遇时歪斜的第二颗。
"妈妈快来!"林夏举着相机笑倒在显影台边。
取景框里,素来从容的病理学教授耳尖泛红,襁褓中的婴孩正用乳牙解他衬衫的贝母扣。
晨光穿透暗房的红窗,在三人身上镀了层暖金的釉。
暮色初临时,林夏在育儿室发现失踪的怀表。
月光穿过百叶窗,照见毕十三蜷坐在爬行垫上的身影。
他正用手术钳修复表链,脚边散落着咬痕斑斑的磨牙棒,林星和趴在他膝头酣睡,小手攥着褪色的暗房钥匙。
"今天学会叫爸爸了。"林夏将温好的牛奶放在显微镜旁,"虽然对着路桥川。"
毕十三的镊子突然打翻试剂瓶,淡蓝液体在实木地板上漫成星云状。
林星和被惊醒,挥舞着沾满显影液的手指咿呀学语。
他摘下眼镜擦拭雾气,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声带发育需要..."
温热的触感突然贴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