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轰鸣声撕破盛夏正午,林雨眠在39度高烧里听见冰格碎裂的脆响。
赵海棠第十三次把湿毛巾敷在她额头时,陈美嘉的尖叫声穿透门板:"吕子乔!你把宝宝奶瓶当哑铃练肱二头肌!"
"温度计显示38.9℃。"诸葛大力推门进来,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建议物理降温配合..."
她突然顿住。赵海棠正用棉签蘸着威士忌给雨眠擦拭脚心,手法专业得像在保养中世纪盔甲。
"这是诺顿家族祖传的退烧秘方!"他义正言辞地举起酒瓶,"曾曾祖父用这个方法救过..."
"你拿的是我泡杨梅的五年陈酿!"胡一菲的怒吼震得吊灯摇晃。
玻璃碎片纷飞中,赵海棠本能地扑向床榻,用后背挡住飞溅的残渣。
雨眠在混沌中闻到雪松香混着杨梅的酸甜。有温热液体顺着男生锁骨流进她衣领,分不清是酒还是汗。
她烧得通红的指尖无意识揪住他卷起的衬衫下摆,像抓住暴风雨中的锚点。
记忆突然闪回七岁那年的急诊室。
消毒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母亲沾着血渍的护士服贴在她脸颊,产房里新生儿的啼哭与心电监护仪的警报此起彼伏。
"冷..."她往热源深处蜷缩,浑然不觉自己的鼻尖正抵着赵海棠剧烈起伏的胸膛。
赵海棠僵成石膏像,右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搂还是推。
吕子乔抱着婴儿探头进来时,看见他通红的后颈泛起细密汗珠。
"兄弟,你体温计爆表了吧?"他憋着笑扔来退热贴,"需要我教你怎么人工呼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