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据说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妖,飞到半途坚持不住死了,他这才逃过一劫。而且,据说兴州城里也有妖蛰伏在暗中,平时容貌与人无异,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唐瑜说话的时候看着庄景安:“城里早就不太平了,从天灾开始就变了样,我们回不去的。”
庄景安微微错愕,随后笑了一声,扶着床头在边上坐下来:“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早就忘了。当初只是觉得就此在山中一辈子很不甘心。可后来……”他看着自己的腿:“就再没想过了。”
他真的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放在了心上。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逆天而行并不可取。或许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
这些日子,他每天总是会想很多事情,脑子里的念头层出不穷,反反复复。
可思来想去最终回到现实,他觉得一切都是空想。
“你的腿,怎么样了?”
“感觉好多了。那丫头真的神,今天和昨天的区别太大了,我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有很大的进步。”
所以,压根就不用唐瑜婉转的劝说,他早就没想过要下山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机缘,有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邻居,这就是他们的机缘。
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可那样的大灾都活下来了,要是因为一念之差再丢了性命,怕是做鬼都不能甘心。
“曾老伯家的衣裳给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
唐瑜叹了口气:“他们家的日子比我们更难过。原本想凭着点手艺换点钱,买点种子或者粮食,可这城里不稳当,哪能轻易冒险。”
他们好歹还种了点麦子,再暖和一点还能种点别的,一点点的总能慢慢接上。
但是曾家祖孙二人什么都没有若是富裕,倒是可接济一二,关键大家现在都难。
要知道,曾贤当初带着孙子费尽心思从工坊逃往山里,就是为了活下来。
“只能想开些,渐渐暖和起来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饿不死了,其他的只能一点点慢慢的来。”
虽然残酷,但也是事实。
大雨三月,干旱两月,都熬过来了,没道理现在天气正常了有果腹的东西了却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