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司徒鹤脸色顿僵,眼见他就要悲泣,王聪儿又是忙道:
“不过左护法也来了京城,她道行高深,若求她帮忙,说不得能救出令师妹!”
峰回路转,司徒鹤也镇定不少,面有忧色,为难道:
“先父曾言左护法身份尊贵,圣教大计又不在一时,怕是不会为我师妹一人贸然出手吧?”
“非也!”
王聪儿轻摇颔首,沉声道:
“短短不过一月,青龙、朱雀、玄武三大堂主尽数折在刘贼之手,右护法重伤身逃,教主震怒,这才令左护法出手,至于我白虎堂,教众虽多,但本事却都低微,故而只我一个前来。
原本我听闻那刘贼乃白虎星下凡,本领高强,便纠集了不少绿林之人,打算将其围剿,不想还未来得及动手,九黄、七珠、濮天雕、武天虬这几大助力就被他杀死,没办法,我就只好带着本堂几位弟兄轻车简行。”
“原是如此!”
司徒鹤恍然,又是问道:
“不知左护法此刻身在何处?”
“这……”
王聪儿面有迟疑,轻摇颔首,
“其实我也不知,我只得了教主令,上面提及左护法会至京城,但在何处碰面却不曾提及。”
希望再次破灭,司徒鹤脸色再次煞白,王聪儿轻叹一声,出言劝道:
“司徒公子何须如此,令师妹还等着你去搭救,眼下你我切不可轻举妄动,当静待良机!”
司徒鹤惨然一笑,语气里满是悲怆,
“静待!静待!良机能够静待,师妹清白又如何静待!以她之贞烈,只怕定要自谶!仙姑,只求你能借我一把快刀,我纵是死在那贼窝前,也强过此刻束手无策!”
王聪儿长叹一声,又是劝道:
“其实我倒有一计,不过有些下作,不知……”
“我愿意!”
司徒鹤迫不及待的打断王聪儿,忙又是作揖,又是折身,
“仙姑,我孑然一身,不在乎什么名声,求仙姑念在我等同为圣教的份上,教我一教!”
“好吧!”
王聪儿一咬牙,低声道:
“这刘贼虽然厉害,可亲近之人却也是普通人,如他八拜之交净街虎薛蟠,妾室娘家荣国府一家,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况名声也不如何,我们若拿了他们,逼刘贼交换令师妹,想来还是有些把握的!”
“好!”
司徒鹤当即拍案,激动道:
“就这什么薛蟠和荣国府了,最好是拿了他老丈人,看他能如何!”
“我能如何?”
忽然,破旧仓库内炸响一声冷笑,木门猛的碎裂,碎屑直将离得近的几条汉子扎成刺猬,这就倒地毙命,王聪儿登时目眦欲裂,却也知眼下不是拖沓之时,忙扔出一方丝帕,这丝帕一面黑,一面白,叫个阴阳帕,若是黑色朝上,可令五方之内化作黑夜,反之则是恍若白昼,虽无什么杀伤力,用来唬人却是不错的宝贝。
此刻这阴阳帕黑色朝上,整间仓库顿时漆黑一片,一向最重义气的王聪儿连自家人的尸首也来不及带,忙纵身就逃,谁知一道紫芒亮起,她只觉胸口一闷,这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高大身影来至身前。
“王聪儿,明教白虎堂白衣仙姑,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美艳动人!不过本事太差,法宝也是个样子货!收!”
一声落下,阴阳帕这就恢复了原形,忽悠悠落下,被高大身影攥在手里。
法宝被夺,自身又被擒获,王聪儿心下不免生出些许慌乱,面上却是不显,只打量一眼来人,见其身躯雄壮胜山岳,面容威峻似天人,额有竖目比灵官,不由暗赞一声。
“想必阁下就是白虎下凡,宣武刘毅,做隔墙之耳,行偷袭这等小人行径,怕非英雄所为吧?”
听了这话,刘毅嗤然一笑,三颗眸子精光忽闪,冷冷道:
“兵者,诡道!若非你们存了龌龊心思,我又怎会现身?好了,我懒得废话!”
说罢,刘毅看向司徒鹤,见他目涌烈火,身子却止不住发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
“柔儿,你看到了吧,非是我不愿饶过他,是他不愿饶过我!”
“师兄!”
曾柔忽从门外跑进,眸中含泪,俏颜上满是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不走!”
“师妹!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别怕,这次让我来救你!刘贼,来杀我啊来啊!”
听到司徒鹤的话,刘毅刀眉顿挑,他瞥了眼曾柔,不禁想起那些古偶里,师妹都是爱着师哥这种狗屁设定,无名火顿时涌上,伸手掐住司徒鹤咽喉就要将其结果,
“不要!”
曾柔尖叫一声,忙扑身上来,刘毅此刻怒火上头,哪里会轻易改变心意,正要动手,神色猛变,扔下司徒鹤,上前一把拉开曾柔,并一拳轰出。
这一拳本就一龙之力,加之法力全力运转,威力足以顷刻间轰碎一座小山,可就是这样的一击,竟被人正面挡下。
刘毅打量来人,却见其乃是一青衣女尼,约摸三十左右,容貌虽秀丽,但却十分冷硬,右手持一柄赤色长剑将他拳头挡下,左臂却是木制机械臂。
“我道是谁,原是独臂神尼——九难师太!”
女尼听刘毅道出她的来历,眉头微挑,也不废话,使了个荡字诀将刘毅右手震开,遂一记横扫,化作道道血芒杀来。
“血腥味?!这把剑不简单!”
法力剑芒能有血腥味,足见此剑不凡,刘毅不敢大意,祭出寒桐,提剑迎上,却听铛铛两声脆响,破旧仓房当即崩塌,尘土飞扬中,却是不见了王聪儿与司徒鹤身影,
“跑的真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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