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刚淘不久,水里突然冒出道道黑气,只一掠过我所带人马就昏死过去,若非天霸拼命将我救出,只怕我也遭了毒手。
翌日白天,我不死心,又带足人马前去,这次不敢淘泉,只敢把众人带回,我为其诊脉,发现他们声息全无,但听其心跳又有一丝,与传说中的失婚之症颇为类似,就猜测他们是被夺了魂魄。
说来惭愧,我虽有些急智,可面对这鬼神之事也是束手无策,只得一边向府尹吴大人求助,一边张榜招揽能降魔除邪之人,揭榜的人不少,什么道士和尚巫医都有,但都是假把式,被天霸一眼识破。
过了一日,吴大人突然回信,言说伯爷您又至金陵,或可求您襄助,月前伯爷单骑破万军、惊雷震五鬼之事我早有耳闻,想着伯爷必有法子,这就赶忙来见,到了扬州,吴大人说伯爷斩了明教夜叉神,骑龙马回了金陵,又说伯爷与盐政御使林大人关系匪浅,或可求其引荐,这就马不停蹄,到了林大人处,闻听伯爷是荣国府的女婿,又与林大人千金定亲,这才晓得我们不是外人,这才深夜叨扰。
伯爷,非是我怕吏部追失职之罪,而是那数十条冤魂实在可怜,求伯爷看在他们的份上,万望施以援手!”
说着,施世纶折身就要拜,刘毅哪能让他拜下,忙上前将其扶回座位,拉着其手笑道:
“施大人放心,我若碰不上这事也就罢了,既然碰上,那就绝不能放了这二贼,恰好,我怀疑这二贼与明教有些勾连,又主动跳出来惹我头上,不教他们知晓什么叫雷霆之怒,我便枉做这天子亲军!
二位在此稍候,待我安排好家眷,这就去捉那二贼!”
说罢,刘毅转头便要出去,不料大门却先是打开,郑采荷、苏荃、双儿、曾柔四女鱼贯而入,四女各有千秋,骤然涌入,却是晃得屋子不由一亮,施公胸怀坦荡,目不斜视,而黄天霸虽稍有恍神,转眼也鼻观鼻,眼观眼。
“你们这是?”
刘毅有些奇怪,四女虽皆是修行中人,却也知礼守节,断不会贸然闯进,
“伯爷可是又要去擒明教贼人?这次定要让妾身几人跟随,勿复扬州之事!”
郑采荷神色肃然,眸光坚毅,毫不相让的盯着,另外三女亦是折身一礼,齐声道:
“求伯爷带上我等!”
“这……”
刘毅稍一思索,暗道这僧尼能被黑狗血破了法术,还被普通人擒住,想来不是什么厉害之辈,
“也好,左右本也要回京,正好接上林家妹子,咱们顺手擒了二贼就是!”
四女闻言大喜,言说林黛玉已在车架上等候多时,刘毅才知道她们这是早有预谋,不禁莞尔,回头瞧了眼施世纶与黄天霸,又是犯了难,车架虽大,但有男女之别,不好带上二人。
“只好让他们一块儿坐玉璃龙了!”
“伯爷,”
苏荃瞧出刘毅担忧,上前一步,翻手取出一木鸟,笑道:
“这是妾身做的飞鸢,能自行飞出千里不落,伯爷可将其变大,让二位大人乘它。”
“哦?”
刘毅眸光一动,上次他听苏荃说有偃甲机关可代步,以为是木牛流马一类,没想到却是机关鸟,
“荃儿,这是你……”
“不错,”
苏荃眨巴了下眸子,嘴角微微勾起,
“就是照着秦时明月里那个做的,可惜妾身本事不济,只能做出巴掌大的,伯爷试试如何?”
刘毅小心接过,见其模样与朱雀机关鸟一般无二,不由连声赞叹,暗道我苦苦去领悟机关术,不想身边就有一个机关术大师!真是骑驴找马!
事已解决,刘毅让众人先出墨轩阁,自己则将玄光鉴留在屋内,并设下数重阵法,
“有轻颜在,以后哪怕这儿没人,我也能远程操纵玄光鉴放映动漫!”
做完这个,刘毅下楼将司徒鹤带出,这才出了门,又将整个墨轩阁设下阵法后,拿出飞鸢掐个大小如意的法诀,向上一抛,这飞鸢迎风就作五六丈大。
瞧见这一幕,施公与黄天霸顿作目瞪口呆,还未回神,身子就忽悠悠飞起,稳稳落在飞鸢上,
“施大人,黄兄弟,就委屈二位乘这飞鸢了!”
二人自是无有不可,刘毅又不放心,让苏荃留在飞鸢上操控,这才驾着玉璃龙直奔江都县。
不得不说,苏荃的偃甲术果是天下无双,做出的飞鸢速度虽不及玉璃龙,却也不差,一行人星夜兼程,不消半个时辰这就到了地方。
待稳稳落地,施公指着一洼冷泉道:
“伯爷,这就是那映星了!”
刘毅顺眼看去,见这冷泉其貌不扬,只面上映着漫天繁星,细细一看,倒是颇有些意趣。
“黑气从水下冒出,而后人就倒下,没了声息,应该就是那勾魂虫了,藏在水下,倒是有些意思,难不成是洞府?轻颜,下界也有洞府吗?”
“吾主,上古时代,三界联通,自有诸多大能在凡界留下洞府,虽比不得上界,仙界,却也实在神异,沧海桑田,留下一两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似是曾姑娘提起的鬼谷,想来就是某位修道有成者开辟出来的洞府,那司徒伯雷在其内得了机缘,习得太公术,还得了冥金鬼牙棒这等法宝,想来其原主定是一位大神。
这洼泉水其貌不扬,清气稀薄,想来不会是什么太好的洞府,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刘毅点点头,运转法力,睁开第三只眼,紫芒射出,直在冷泉上开出一个大洞,这时,郑采荷领着几女凑近前来,向下一瞧,却见洞底还有一洞,洞有大门紧闭,上写赤红三字——七水庵。
“这是!人血!?”
苏荃看的仔细,这三个大字分明是用人血写就,另外几女一听,脸色先白,随后怒火顿起,郑采荷径自取出飞鱼双枪,周身法力涌动,向着刘毅道:
“这次请伯爷压阵,且看妾身几人手段!”
言罢,也不管刘毅反应,娇喝一声,将飞鱼舞个枪花,双手一并,却是化作一杆双刃长枪,随后纵身跃起,奋力向下一掷,只听轰隆隆一声滚石响,那洞门登时被打的粉碎。
与此同时,黑气忽得涌出,阴风呼啸之中,一僧一尼跳了出来,只见那僧豹头环眼,黑肉满脸,须七寸许,年约四旬,手提一把鬼头大刀,脖挂骷髅佛珠,周身血气缠绕,眼眶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