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兄,这点小事还用你出手,咱们且歇着,来,这十年陈的女儿红就着黄金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哎呦,我的哥哥诶,出了这事,我哪能吃的下去啊!”

刘毅摇头一笑,起身将薛蟠拉到桌前坐好,笑道:

“不急,你看,这不是来了。”

话音刚落,王阳走了上来,躬身道:

“伯爷,问清楚了,这些年他以修缮和损坏为由,将所有有价值的藏书古画高价卖给了高官家的管事,后来又故意放火烧掉仓库,假借重新进货之由,实则故技重施,现有认罪书和账本。”

“文龙兄,这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

看着那沾着血迹的认罪书和账本,薛蟠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愤怒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但还是恨声道:

“老子要弄死他!”

“弄死一条狗很简单,但这损失,文龙兄你得找回来,而且还得训训其他的狗。”

刘毅给薛蟠倒上一碗酒,笑道:

“不瞒兄弟说,这几日里我也没闲着,令人将京城大小书店打探了个遍,独独这家,没有一个招呼的小二,单一个掌柜,每日虽开门,却不见人进去,哦,倒是有送酒菜的,好奇之下打听了打听,这才晓得是文龙兄的铺子,便借着看铺子的由头请你前来瞧瞧,倒也算有所收获。”

闻言,薛蟠愣神一阵,而后恍然道:

“怪不得哥哥你一进来就说报官,敢情早有准备,好!早就听说书先生说那些个大将军都是运……运绸缎……”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得谢谢哥哥,要不然还不知道让他骗到什么时候,我敬哥哥一杯!”

“好说,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一碗酒下肚,薛蟠也是打开了话匣子,从金陵老家说到京城,该说的不该说的的尽是说了出来,又慨然道:

“来了京城快一年,也就哥哥你真心实意的对我好,那些个球囊的,不就是看准爷兜里的银子嘛,银子我有的是,可就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

说罢,薛蟠又是痛饮几碗,豪迈道:

“这墨轩阁,哥哥只管拿去,权当谢礼!”

“文龙莫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这话咋说的!”

薛蟠一瞪眼睛,指着屋顶道:

“不说别的,这铺子,哥哥你的了!”

“莫急,文龙先听听我的意见。”

刘毅笑了笑,给薛蟠斟满了一碗酒,

“墨轩阁,虽然铺子空了,但就凭这地段,不说一万两也得八千两,哥哥我是囊中羞涩,却也不能这么坑兄弟。

这么着,两个法子,第一,哥哥出三千两,租上三年,也别嫌给的少,一来这卖话本书画的,本来就赚钱少,二来哥哥兜里实在干净;

第二,咱们哥俩合作,我出书,借你这铺子卖,得了钱咱们四六分,哥哥穷,就不要脸的占这六。

你也别急着答应,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至于这王掌柜,兄弟你听我的,拿着这些东西,把手底下掌柜都叫来,让他们都看看,你也不用生气,也不用说话,看完直接送官府。”

薛蟠还没有蠢到家,正常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当下也不再纠结,敞开肚子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