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之心头愈发不安:出事的那两日没来,专挑现在最乱的时候来,他们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崔杭这时突然道:“二伯母,刚才在院子里,怎么听说府里无端死了个下人啊?”
崔承理板着脸摇头道:“二哥才刚走不久,府里留下的都是只懂得哭哭啼啼的娘们,家里连个主事人都没,还得咱们兄弟来操心。”
崔承学适时叹气道:“咱们崔家向来家风严,若真出了什么命案,赶紧交给杭儿来办吧。他和县衙几位大人熟得很,和知府大人也有些交情,现在要紧之事,不能让死人的事传出去,要保住咱们崔家的名声!”
言下之意,若他们不来当家做主,崔家织坊的名声就得被毁掉。
孟氏被逼问得汗都要下来了,不敢随便回话,连忙求助似地看向周姨妈。
周姨妈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有人用哭腔在门外喊道:“没错,是出了人命!是我差点被府里的贱婢害死了!”
众人同时往花厅外看过去,只见许念捏着帕子走进来,大大的杏仁眼里噙着泪花,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她本就生得美,以弱柳扶风的姿态走进来,看得两个堂兄眼睛都直了,找茬都不忍心太大声。
还是三叔崔承理最先反应过来,皱眉问:“青儿你何时醒来的?你刚才说是什么人要害你?”
周婉儿见所有人都看向许念,心里莫名不痛快,小声嘀咕道:“二表姐不是自己想不开去寻死的吗?”
周姨妈连忙瞪了她一眼,佯装呵斥道:“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许念根本不搭理周婉儿,懒懒往椅子上一坐,捏着帕子开始哭诉:
“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秋月!她收了别人的好处,那晚趁人不备把我推进湖里,还四处败坏我的名声,说是我自己寻死跳下去的。幸好阎王爷看我命不该绝,硬把我送了回来,刚才我想起了所有事,马上把秋月叫来盘问,她见狡辩不了就全招了!”
她说得声情并茂,让本来准备发难的崔家叔侄互看一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氏则气得站起喊道:“什么!秋月怎么会如此恶毒,我们崔家对她这么好,她为何要害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