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某种类似口哨一样的乐器。”图南说道,“我随便吹了两下。”

“真好啊……”男人发出一声叹息,“我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了,真好听……”

图南听出他语气中的向往,有些可惜自己并不会吹奏这种乐器。

“我可以随便吹给你听一听。”她说,“但是可能不太好听。”

“谢谢……”男人低声说道,“我很希望能够听到些不同的声音。”

图南将东西又从自己袖子中拿了出来,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她不懂技巧,只能胡乱吹了一通,实在也说不出“好听”两字,但是男人却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手。

“很好听。”他说,“让我想起从前的事了。”

“从前的事?”图南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你从前也在医院工作吗?”

“算是吧。”男人咳了两声。

“你是得罪了黛西被她关进来的吧。”

在黑暗中有一个人可以和她说说话让图南觉得舒服了很多,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吗?”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试图去记忆自己究竟被困在了这里多久,可是你知道,这真的很困难。”男人低沉缓慢地说道,“人在黑暗中的感知会失衡,我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被困了多久了,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更久,谁知道呢。”

图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许对方也并不需要她的安慰。

“你呢,”男人问道,“你也得罪你黛西?”

“不是。”图南说道,“我得罪的是护士长。”

另一头诡异地停顿了几秒,而后语调有些古怪地问道:“护士长?你得罪了她?”

“也算不上是得罪。”图南叹了口气,“情况很复杂,原谅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些不能对别人说的故事。”对方表示非常理解,“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因为护士长才进来的。”

图南一下子品出一点不对劲的味道,她反问道:“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了解护士长。”

他笑了一声:“大概吧。在我看来,护士长只会送两种人进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