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纤指紧扣心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像一片挂在枯枝上的残叶，连声音都带着惊魂未定的气音："方才有黑影从...从窗边闪过..."可那双蒙着水雾的杏眼里，锐利的目光却如淬毒的银针，直刺青杏闪烁不定的眼眸。

小丫鬟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袖，指节在暗纹衣料上蹭出细小的褶皱。当她转身时，裙裾翻起的弧度比寻常急促三分——这是习武之人发力时的习惯。

"奴婢这就去禀报国公爷！"青杏的嗓音拔高了半调，绣鞋刚迈过门槛，腰间禁步的玉环便撞出一串慌乱的清响。

"慢着。"

唐琪的声音让空气骤然凝滞。她缓步走向雕漆衣柜，指尖抚过一件孔雀纹锦缎披风，暗银丝线在烛火下泛出蛇鳞般的冷光。"三哥的听雪轩离这不远..."话未说完，余光已捕捉到青杏骤然绷紧的肩线。

丫鬟喉头滚动两下："三公子染了风寒，怕是..."

"叮——"

一柄柳叶匕首从青杏袖中滑落，刀柄上缠绕的鎏金唐字家徽正巧卡在地砖缝隙里，竖立如墓碑。唐琪的绣鞋踩住刀身，鞋尖缀着的东珠正压在"唐"字最后一笔上。

"让我猜猜，"她俯身时发间金步摇纹丝不动，"大伯父许了你什么？是放你兄长出矿场，还是..."玉指突然掐住青杏腕间神门穴，"二皇子答应替你消了奴籍？"

青杏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这正是皇城司暗桩被识破时的本能反应。

"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