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山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要做狗,就好好守好家就行,旁的东西,别乱惦记!”
常云亭笑了,“世子爷…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他微微直起身子,“我还有个条件。”
“说!”
“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呵!”
宋怀山忽然轻笑出声,“想要自由?六年前你不是已经自由了吗?永嘉侯府全族上下360口人,包括你,如今的坟头草都已经开了好几次的花了吧?”
说完,他从鎏金匣中取出一卷黄绢展开——竟是六年前刑部的判决文书,其中的“秋后问斩”被重重圈起,已经用朱批改成了“永世为奴”!
常云亭盯着那道改写他命运的朱批,喉间突然涌出一股铁锈味,他喉咙滚了滚,生生把那口铁锈咽了下去。
“常兄不会以为……”宋怀山用那道判决文书微微拍了拍他的脸,“区区六年,就能把你身上的罪孽洗清?不会以为陛下留你一命,是为了让你日后可以远走高飞?”
黄绢擦过他颈侧玄灵阁的烙痕,“常云亭,你活着就是赎罪!”
他一把甩开沉默无话的常云亭,将判书扔在了案上的一本名册上,那是常云亭这些年私吞赃款的证据。
“三日后拿银子来换…”他指尖点着判书上的“为奴”二字,“这个,或许能改成戴罪立功!”
常云亭看着那两个字,脑海里闪现出六年前的刑场,当时的宋怀山就是捧着这一黄绢,一骑踏尘,把他从刽子手的刀下给抢了回来。
他低头轻笑出声,像是妥协了,“那就多谢世子爷了!”
“知道就好,滚吧!三日后拿钱来见我!”
常云亭躬身退出时,雕花门扉将合未合。
一名小厮神色匆忙的走了进来。
“世子爷,夫人她…”
“她怎么了?”宋怀山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夫人他把您的兰花都给拔了,说是杂草,还不如腾出地方来种南瓜。”
话音戛然而止,常云亭的皂靴正卡在门缝间。
他明显听到宋怀山的声音从刚才的紧张慢慢松泛了下来。
“拔了就拔了!随她!只要她高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