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与妙玉来往多年,再没有见过妙玉有这般古怪的时候,一时竟也看傻了眼。
妙玉再是如何指天画地的骂人,林思衡也是听不着的,回到姑苏城里又休息几天,期间尝试再邀请黛玉出去爬山。
黛玉已吃过一次亏,早起了防范之心,况且那日自山中回来,腿疼了一天,因此断然不肯再去,林思衡也只得作罢。
待到月中吉日,林如海突然将两人一并叫到书房,待两人行了礼数,便招手叫两人近前,手上捏着两本红册,面上带着些不舍的笑意,道:
“玉儿的婚书,我已写好了,衡儿既已无父母,我便也一道写了,听说你们俩跑去合了八字,呵呵,可见我家玉儿是长大了。
专挑了今日,叫你们过来再说一说,若是心里有什么想法,此时便要说个明白,终归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说不开的,可若等你们二人交换了婚书,届时再要反悔,名声上便要有些干碍了。”
林思衡连忙弯腰行礼道:
“蒙师父厚爱,师妹垂青,衡若能与师妹厮守相伴,三生有幸,岂敢有负所托,亦断无反悔之理!”
林如海斜他一眼,心里倒也放心,只用眼神去问黛玉。
黛玉早羞红了脸,眼神直勾勾的瞧着父亲手里的婚书,脑子里已是一团浆糊,见父亲往来,方才回了神,耳边听得师兄许诺,也心怀期许的瞥去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只看着父亲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林如海见状,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笑呵呵的抚须点头道:
“既如此,这两份婚书,你们各自收好,有了此物,这门亲事,可就算真正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