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儿与他们说话,听着倒不像是个糊涂的,谈吐也有几分不俗,想是与师傅起了什么误会,若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师傅不如且放宽心,不必与他计较为好。”
妙玉一听,哪里还不知道,岫烟口中的客人,正是昨儿那跑来拿她打趣的无赖恶人,当即便一拍桌子起身,横眉冷对道:
“你若说他身边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倒还罢了,只是那男子,却颇为可恶,你休要听他几句花言巧语便迷了心!
他既带着他那师妹,又定了亲,却跑来与你说什么?还不是怀着那等龌龊心思?你若是个晓事的,也该离他远些,如何还跑来劝我?可见我叫你看那些书,也都白看了!”
妙玉起身便要走,只是才迈出去两步,却又转回来坐下:
“......那人可说了他叫什么?是哪里人?”
岫烟也不知那位“强迫”她叫林大哥的人,与妙玉究竟有什么矛盾,怎的将妙玉气成这样,不好再多劝,也只得道:
“倒没细说,只说是姓林,从京里来游玩。说不准他明儿便回京了,咱们往后自然也见不着,师傅又何必与他怄气呢?”
妙玉默默将这信息记下,一想到他那“百搭”的八字,始终愤愤不平,有种遭了玷污的感觉。
若是他还没定亲,倒也罢了,说不得还有些别的说法,偏又是定了亲了,况且未婚妻自己还见过,妙玉竟真没自信能胜得过,这就愈发恼人了。因而啐道:
“我偏要与他计较!便是他躲回京里去,往后再见不着,我也要在佛祖跟前,好好说他几句坏话,叫他好好遭一回报应!”
这一番话,竟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情态来,叫妙玉身上那股子清冷气都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