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然而还没过多久,云修竟主动回来了。

红泥推拒不了,便深深向阮眠磕了个头。

阮眠将她扶起来:“明日你再回你住的地方,这点碎银子好生藏着,过段日子这秦府定会出事,你倘若能自保离开,无处可去,你可以往武恒城,去一个叫金铩村的地方找到阮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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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是我让你来的便好。到那自有你养活自己的路途。”

说完还将自己母亲给的发钗递到红泥手中:“这是我的信物,别人看到此物,便知道你是我带去的人,不会有人为难你。”

红泥不知道如何感谢她才好。

阮眠出手,也不过是顺手做了一件好事,并未想过要她如何回报。

至于过后她去不去武恒,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一晚,红泥睡着,她则外出去打探了消息。

那些鸟兽追了秦夫人一路,即便她跑进厢房,也没能幸免。

窗户和门框,几乎都被鸟屎给糊住。

当时飞鸟太多,下人们也不敢轻易上前驱赶,即便想了很多办法驱赶也是无济于事。

一直到次日,鸟群散去后,才有人前来清理院落。

而秦福昨晚在外面快活了一整晚,刚回到家就听下人说了昨日的奇怪现象。

他听闻后嗤之以鼻,并不相信有那么多的鸟来他府邸。

也不相信所谓的天生异象,但他倒是抓到了话语的重点,那便是秦夫人昨晚去了他书房。

于是他脸色微变,用午膳时特意提起此事,板着一张脸再三警告秦夫人。

“我不是交代让你别往我书房跑吗?没我的允许,你上那去做什么!”

说完又气急不已地摔了筷子。

碗筷一阵响,瞬间把秦夫人的怒意给激出来。

原本她已经隐忍着没发作,以为他听说了昨晚的事,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愧疚,会关心下自己,可没想到,他回来却是只顾着发脾气,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于是秦夫人同样摔了杯盏,腾地一下站起来呵斥道。

“秦福!你还是个人吗?”

“昨夜那么多的飞鸟恶意滋事,你在外面潇洒快活不愿回府,今日你不好好处理这事罢了,你还反过来教训我?你以为我很想去你的书房吗?”

“若不是你成天没羞没臊地叫那些丫头伺候你,我何至于此!!大把年纪也不怕横死在床上!当初……”

“贱妇!”

秦福一巴掌扇过去,秦夫人精心梳好的发髻也都散了一地。

她捂着半张脸,难以置信地看过去:“秦福,你竟敢对我动手?”

“没我,你哪来的今天!!我对你隐忍还不够吗?”

秦福脸色骤变,又是一巴掌过去,气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我给你秦夫人这头衔,你好好享福便是,还妄想其他的作甚?倘若叫我再发现你未经允许进我书房,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双手甩袖,大步离开,丝毫不顾及满脸气愤又失落的秦夫人。

看到那个决然的背影,秦夫人浑身气得像抖筛子一般。

桂嬷嬷连忙上前安慰,她充血的双眼,似乎让她在心里下定了某些决心。

另一边,红泥早早地离开阮眠房间,生怕自己牵连了她。

一回去便马不停蹄地打算干活。

然而还没出那小房间的门,一干瘦的年轻男子忽然将她拽回房。

一看到是小少爷,红泥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求饶起来。

“小少爷,小少爷你放过我吧!我还要去老爷的书房洒扫!老爷若看到书房脏乱,定会生气的。”

“你这丫头,我好不容易从祖母那回来一趟,第一个就想来看看你,你却不领情?”

“父亲书房里有的是洒扫丫头,还缺你一个不成?我可是憋了许久,你快让我亲热亲热!”

说完便扯下了腰带,要对红泥来强的。

红泥不断挣扎,但越是挣扎,越让那小少爷兴趣盎然。

而此时阮眠也收到了鸟兽的报信。

其实在红泥离开之前,她便唤出鸟兽,跟着她,一旦遇上危险,便有鸟兽随时来告诉自己她遇到险境。

起初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才刚走没多久,就发生了担心的事。

阮眠眉头一皱,快步往鸟兽所示意的方向而去。

刚到门口,她便听到屋子里面红泥的呼救声。

阮眠瞧到柱子后立着一根木棍,二话不说抄起来,推门而进后也不说话,径直朝着男子后脑抡去!

只听见“邦”的一声,男子两眼一黑,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应声倒地。

红泥吓得连忙从床上跑起来,她衣衫凌乱,浑身发抖。

阮眠立刻解下披风为她披上:“先回我房间,这里我来处理。”

“姑娘!”

“别耽误时间了,我有办法,你若在这继续呆着,我们两人都跑不了。”

听到这话后,红泥真不敢在这耽误时间了,只能阮眠说什么就做什么。

等她离开后,阮眠将男子正面翻过来,看到这张与秦福相似的脸,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是秦福的儿子。

果然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抢占民女此等丧心病狂的事做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既然送上门,阮眠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她将房门关上,走到男子身边,将他的四肢给捆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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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时间后,阮眠回到她的房间,红泥担心不已,一直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回来,赶紧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姑娘没事吧?小少爷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阮眠摇了摇头,问她:“那秦公子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她点点头,但也不敢说太多,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阮眠意识到什么。

鼓励她:“你可以告诉我,若他真做了什么事,让更多人知道,岂不是也少一个被迫害的人?”

说到这里,红泥仿佛想通了一般,连忙看向阮眠。

她感觉阮眠不是普通人,想了一下后才开口:“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也不想牵连你。可是……可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有道理。”

“小少爷做了不少恶事,若少一个人知道,可能就多一分迫害!”

“姑娘,你若真有办法,也请你救一救其他无辜的人吧。小少爷在西院后井下关了不少人,都是被他用来折磨的!”

“那些人都和我一样是被发卖到府邸,年纪也差不多,还有的更小。我听说……我听说小少爷都拿他们发泄,还有些小男丁,都被迫成了兔儿爷。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我不敢,我不敢救他们!”

听到这话,阮眠狠狠震惊了一下。

竟然还有小孩被迫成为兔儿爷?不管男女,秦公子这小王八蛋那是来者不拒啊。

太丧心病狂了!!一想到这,阮眠心里的怒意不止,仗着家里条件可以,便不把其他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她让红泥把具体的地址告诉了自己,等到了夜深之时,她从井口而入。

下面果然如红泥所言,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通道。

不知道的人光看着井口,只会以为这是一口寻常的井罢了。

等走到里面后,阮眠感觉里面臭气熏天。

她微微皱眉,打起了火折子。

小小的火光瞬间亮起,她往前走了两步后,忽然看到一个角落里缩着不少人。

他们相互取暖一般,紧紧挨着,满眼的恐惧。

有的甚至还发起抖来,看着阮眠心中一痛。

然而她才朝那些人靠前一些,那些人便呜咽着开始求饶。

如同有了应激反应一般。

可想而知,平日秦公子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阮眠也不说那么多了,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不少好吃的都放在地上,然而转身先走出去。

大概的了解了下情况后,她得等个时机才能让他们离开此地。

今日肯定不行,秦府里守卫森严,即便将他们放出井下,他们也逃不出府邸。

若只有一两个人还好,阮眠尚且能带他们离开。

可下面那么多人,精神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所以只能再让他们忍耐一下。

想到秦公子,阮眠手心紧了一下。

次日一早,秦福身边的随从来找阮眠了。

“阮娘子,我们家老爷让我来问问你,不知道阮娘子考虑得怎么样了。老爷说请阮娘子过去叙一叙。”

阮眠看到随从身后跟着的好几个大汉,便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

很明显秦福是有备而来的。

必须要把她带回去,交易个结果才行了。

既如此,阮眠也没说什么,顺着他的意思,跟随从前往了秦福所在的后院。

后花园里花意盎然,秦福坐在亭子中央,一脸悠闲地喝茶。

见她过来,微笑着招呼:“阮娘子啊,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阮眠眉眼微动,只道:“多亏大人,这几日在贵府都过得很好,吃的喝的,样样都很不错。”

秦福笑了笑:“我府邸里什么都不缺,阮娘子但凡有要求的,我定会满足。只不过你看也给了那么多时间,阮娘子也该考虑清楚了吧?”

阮眠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说来:“那是自然。”

“大人这么客气,我若不和大人交易,那显得我多不识趣啊。更何况大人有了我这些武器,必然是锦上添花,能为百姓谋福的。”

这番话把秦福说得笑意连连,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不过当阮眠一口应下的时候,他那老谋深算的脸,却有了一点变化。

“阮娘子真答应我了?你目前手上有多少?”

“还能提供多少的图纸给我?”

见他疑神疑鬼,阮眠笑了笑,交易是他提的,人也是他不相信的,这老匹夫,真是既要又要啊。

但即便这样,阮眠也有法子让老匹夫对自己深信不疑。

毕竟,身为谋逆一党的重要成员,能控制他的动向,对阿恒来说,百利无一害。

于是她当场让下人拿来了纸笔。

在秦福愕然的神情下,画上了两张不同改良火枪的图纸。

其中包括短枪与长枪,其实原理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射击距离和威力不同。

阮眠和大姑母的武器库里,也早就实践过。

秦福见她脑子真是有本事,顿时欣喜若狂。

出乎阮眠意料地表示:“我看阮娘子有不少想法,既然决定做这笔交易,那我定不会亏待了阮娘子。”

小主,

“你提供的每一张武器图纸,我都会按照你的要求找到相应的人到你面前,辅助你制作。为了阮娘子能一心一意做好这笔交易,我已经找了个好去处,还有一群人伺候着你。”

“什么时候武器做好了,我便结清答应阮娘子的报酬。”

阮眠眉眼一动:“大人这是变相软禁我?”

秦福一听,连忙罢手:“怎会是软禁!?阮娘子可想错了,只有你去到安全的地方做这事我才放心。”

“你若想出门,随时让护卫保护你出去,吃的喝的一点也不会少。”

看着他笑盈盈又客气的样子,其实阮眠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严格来说,就是变相地软禁她,直到她把有用的东西造出来为止。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她罢了。

阮眠倒也不怕,她的计划还在后头呢,也并不影响。

于是便顺着他的意思去了:“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也如此有诚意,我必然也得拿出我的诚意才好。”

“等明日我去雷公庙里拜一拜后,我便跟着大人走。”

“雷公庙?”

秦福狐疑地看向她,似乎在质疑她是不是想趁此机会耍花样。

阮眠笑着解释:“大人有所不知,个人的习惯罢了。”

“武器造出来,注定是躲不开沾血,所以每次我都要提前去庙里拜一拜,这样后面才会顺顺利利。”

听到这话,秦福笑出声:“没想到阮娘子还信这一套,不过也无妨,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明日我派一些人陪你同去,定会保你平平安安。”

阮眠微微一笑,盘算着时间也快到了,正打算开口时,秦夫人忽然急急忙忙跑过来。

她神情焦急,看到阮眠在秦福身边时,脸色还怔愣了一下。

但很快说起正事。

“老爷,慎儿不见了啊,我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了!问遍了不少人都没有他的踪迹。你快想想办法,派人去把慎儿找回来啊。”

听到这话,秦福沉下目光:“谁知道他去哪里野了!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怎么当娘的?如今来问我,我能帮你找到吗?”

秦夫人一听,气得发起抖来。

“慎儿也是你的儿子!他失踪了,你这个当爹的还不管不顾吗?”

“失踪?他天性爱玩,曾经我管他的时候,你又放纵,再说才出去两天而已,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不见?我看你是想多了!”

“我这还说正事呢,你要找就派人去找!”

秦福甩袖,根本不想管这档子事,在他看来,秦慎这逆子,比自己还能玩,只要不给他在外面闯祸,随便他夜宿在哪都无事。

再说整个文昌州,谁还敢动他的儿子!

然而秦夫人却被他的话寒了心,一旁的阮眠咳了咳,看向秦福说道。

“大人,我忽然想起我还能画一个特别的东西。”

秦福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马上要求阮眠和自己折回房间画来看看。

这个时候,还是阮眠的事情比较重要。

“老爷!”秦夫人生气地叫了他一声,换来的却是秦福紧绷的目光,那股煞气,仿佛要将她就地正法似的。

气的秦夫人浑身发抖,但又不敢多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福和阮眠一起离开视线。

身边的嬷嬷都忍不住说起来。

“夫人,老爷怎能这样,小少爷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你说老爷在外面流连花丛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带到府邸?奴婢听说,这个女子已经在府里住了好几天了。”

“什么?!”秦夫人双目微瞠,显然没想到在她眼皮底下竟然还养了个女人。

一时间那双眼睛充血,长长的指甲都嵌入掌心之中。

“秦福啊秦福,枉我为你打理内宅,处理事务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一天到晚身边的莺莺燕燕没有停过,如今你亲生儿子不见了,你都不放在心上。”

“做到此等地步,也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了!!”

秦夫人微微眯眼,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倒涌似的,怒意早就控制不住。

若是换做之前,胆敢进府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可如今当务之急,却还是要先去找儿子。

于是她把嬷嬷唤到跟前:“你去好好查一查,那女人的底细,胆敢公然入府的,没准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若有什么动静或者异样,尽管告知我。”

嬷嬷连忙点头,马上下去安排人手。

而秦夫人如今满是焦急自己的儿子,来回踱步,唤来了不少人。

可府中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暗卫只有秦福亲口才能调得动,她这个夫人也没有办法说服他们。

情急之下,她只能再次去找人请示秦福,想让他尽快调人去找儿子。

而此刻秦福正沉浸在图纸之中,阮眠又画了一张炮车的图纸,在原本的炮车上进行了改良,把秦福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随从在外面请示,却被秦福视而不见,说多了反而烦躁起来。

“我说了她要找儿子就随便她去找!!再来烦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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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故意笑出声来,在屋子外面的人听到了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福在里面寻女人快活。

就连一旁的嬷嬷脸色都青了。

她回去就将此事告诉了秦夫人:“老爷不知道被那狐狸精用什么迷惑了,连见都不见我们。夫人,这下如何是好啊。”

“你说什么?连见都不见?”

秦夫人紧绷腮帮,脸色一片煞白。

事到如今,秦福能做到这种程度,叫她如何释怀!!

只能将她压箱底的嫁妆都拿出来:“你去多找一些江湖术士,去整个文昌城给我搜,哪怕要把城镇翻了天,也要找到慎儿的消息,明白吗?”

至于秦福,她自会想办法。

然而等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有秦公子的半点消息。

秦夫人心内无法平静,尤其在这府邸里,还要时不时的听到秦福和其他贱女人在一起的话。久久无法平静之后她选择去雷公庙祈福。

次日一早就启程了。

她满脸虔诚地带着香火,平日她很信神佛,如今儿子不见,满心的希望都放在了雷公庙里。

更何况这寺庙还是文昌最大的寺庙,建在城门口不远处,形形色色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人,肯定能有儿子的消息。

寺庙的方丈看到外面那么大的排场,很快就反应肯定是夫人来了。

赶紧让人前去迎接。

秦夫人带着那大把的香火,来到庙里一一拜会那些菩萨。

看到来了一位面生的解签大师后,迫不及待地去询问了一番。

她将抽中的签放到大师面前,只见那大师脸色微变,眉头也蹙了起来。

夫人顿时心中一紧:“大师,可是有何不对?你尽管开口,无论何事我都能承受得住。”

见她这么说,大师才缓缓开口。

“夫人可是忧心孩儿一事?”

秦夫人一听,蓦然清醒。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没想到这人神通广大,就知道了自己隐藏的心事!

“大师真乃天神下凡了,我的确为小儿失踪一事感到心忧啊,也不知他此时在何处,过得怎么样,大师可否为我指点一二呢?”

“若能找到我小儿的消息,我一定会给庙里供上更多的香火。”

大师笑了笑,只道:“香火不香火的并不重要,只要夫人诚心,咱们这寺庙便有存在的意义。”

“夫人可把小少爷的生辰八字写下,再告诉我最后一次见他又是在什么时候。”

秦夫人一刻也不敢耽误,快速写下来后便递给他。

大师经过一番细细的考量后,才开口。

“夫人,此事怕是有些棘手。”

“小少爷今年犯冲,有人无心他的踪迹,煞星在府邸阻挡小少爷气运,他这几日犯冲,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秦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