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越是需求多,他自认为自己拿捏她的手段就多了一些。
因此,男子被杖责后,他便笑着赏赐了阮眠高位坐下。
“阮娘子现在可消气了?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地盘,以后若是有谁和今日这样不长眼睛,你尽管与我说便是。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咱们的交易若能早些定下来,往后我肯定不会亏待阮娘子的。”
小主,
他开始投给糖衣陷阱,不过被阮眠打断:“今日的事我感恩于心,只是大人,我被这么一折腾,心恼得很,我且去休息会,改日我们再府邸商谈商谈。”
秦福见她还有胆子推拒,哼哧一声,也不着急。
特意找人领她去隔壁花船休息一下:“既如此,那阮娘子先放松放松,吃好喝好了,什么时候想回府,让丫鬟送你便是。”
阮眠正好指着方才的琴师:“不如大人就让这琴师为我领路好了,顺便我也想听听曲儿。”
秦福毫不犹豫地点头,让琴师跟着阮眠去了隔壁花船。
除了琴师外,还有几个伺候的下人。
阮眠一到里面,趁着琴师为其弹奏的时候,她招呼琴师靠近自己一些。
她随手摸出一锭银子来,递到女子面前。
“走吧,这里也不是你呆的地方。”
本以为这些琴师是临时叫过来的,外面那么多像游公子那样的纨绔,方才还被调侃一番,想必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令阮眠没想到的是,女子不以为然,反而说道。
“姑娘这是什么?我是秦大人的人,秦大人在哪,我自然是在哪。”
阮眠微愣,笑了笑看着她:“倒是我理解错了,姑娘原是自愿呆在秦福身边的。既如此,方才我说的话你便当没听见罢了。”
她收回自己的银子,本着不笑娼的态度,也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然而女子倒退时,却不小心从衣袖中掉出一包药粉,四散落地。
白色的粉末就散在阮眠的脚边,她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前一刻还自持清高的琴师女子,忽然神色慌张地连忙跪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把那些粉末都收集起来。
因为惶恐,双手都是带着颤抖的。
而那粉末,也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阮眠见脚边还有散落的一些粉末,遂沾上手打算闻一闻,可琴师看见后,慌不择路地打掉她的手!
惊恐的眼神里目光闪烁,似是反应过来她的无理,又连忙垂下目光,姿态放低的样子跪下来。
“姑娘饶命,方才……情急之下无意冒犯。”
阮眠见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不禁对这些粉末是越发好奇。
她扶起女子,顺势从她手里沾过一些粉末置于指腹,凝视着这些东西转而询问。
“这是何物?”
琴师只道:“小女唱曲儿嗓子不适,这无非是一些调理我……”
“我是医者,这是救人的神药还是害人的毒药,我还是能分清的。”
她一怔,再也不说话。
无论阮眠如何让她开口,这女子始终保持沉默,闭口不谈。
见此,阮眠也不逼她了。
她仔细嗅了下粉末,意识到这种药粉不是普通的药粉,在记忆中一通寻找之后,她缓缓反应过来,此药,乃是从一种毒株之中所提取的药粉。
味苦,气味强烈,具有极强的致幻作用。
父亲当初在关城坐诊时,便用这些植物提取物捣碎,提炼一定的剂量用作小型麻药剂。
她空间里也有培育,因为麻醉药在空间需要不少的友善值兑换,而寻常的外科缝合小手术也不需要兑换那些麻醉药,所以才种植了这些来替代。
然而这些粉末味道如此呛鼻,想必浓度不少。
她抬眼看向琴师,一边凝视一边问:“这是谁给你的?你自己吃的?还是他人逼迫?”
琴师依然没说话,但神色却有所变化,似乎欲言又止。
于是阮眠自己猜测,试探性地开始询问。
“是秦大人给你的?”
琴师蓦然抬眼,果然被阮眠猜中!这就是秦福给她的。
想起方才她说的那些话,自己放她走还不愿意,宁可留在这里为秦福效命。
一个想法自阮子浑身心里悠然而出。
只见她凑近了琴师,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你本意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你离不开这些药粉,所以才被迫留下来,为秦大人差遣是吗?”
琴师听到这话,目光中更是带着一股难以置信,就差没有问出来,她是如何得知的。
见此,阮眠也猜到了自己所言不假。
“看来秦大人没少在旁人身边下工夫,你方才不愿离开,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离不开。这药粉长期服用容易成瘾,一旦停下来,浑身如万蚁啃噬,疼痛不止。只有重新吃到了这药粉,方可缓解。”
“而我,有解药。”
“你有解药?!”琴师难以置信,但又觉得阮眠说谎,苦涩笑道。
“我用毕生家产寻遍名医,从未有解救之法,姑娘也不是什么名医术士,怎会有这种解药呢?”她已经不抱希望了:“那么多人不仅仅我一个人在寻求解救之法,这么久以来都没有结果。”
闻言,阮眠也听出来还不止她一个人受困于秦福手下。
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还不少呢。
思及此,阮眠微微眯起眼睛来,她尚且不急,只和琴师说了一句。
“你若愿意相信我一次,可以找个机会把你知道谁和你一样吃了这些药的那些人名字写给我,我到时自有办法给你们解药。”
小主,
“若你不愿相信,我也不勉强。”
看到琴师顿愣的目光,阮眠微微一笑,转身便先走了出去。
她是秦福特邀过来的贵客,所以来去自如。
阮眠站在甲板上,见到码头前方是一座灯火通明的花楼,从里面传来了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好不快活和热闹。
她看了一眼秦福所在的船只,便借着喝多的借口先行离开。
秦福的人也没拦着,而是给了她一辆马车,让一名小厮送她回去。
阮眠知道秦福是让那人来看守自己,她不急不慌地由着他们而去,等那小厮将她送到秦府之后,那人离开,阮眠才在黑暗中唤出了虎兽。
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回到花楼附近。
不过此次她隐藏在花楼最高的屋顶上,又在枝叶繁茂的地方匍匐着,根本没人察觉。
通过那些树叶间隙,她看到花船上的不少人,都搂着好几个女子,慢慢走进了花楼里。
那些女子左摇右摆的走不了直路,而那几个男子也是喝多的状态,满脸晕红,举止亲昵。
最后秦福也被几个女子架着进了花楼,阮眠见状,揭开了花楼上的几片砖瓦,从屋顶能一眼看到楼里面的盛况。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阮眠看到那一幕时,还是被震惊到了。
她微微睁大双眼,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一丝恶心来。
只见那些男男女女都在一起,衣衫不整,好一片活色生香之景。
而从花楼里面散发出来的异味,甚至都冲出了屋顶,这里面便有那药粉的香气。
阮眠沉下目光,想起秦福特意邀请她过来,但凡她心性不定,不闹出那些事来,恐怕已经吸入了这些气味。
看来那些药粉还不仅仅是以粉末的形式出现,可能在某些烛台中,也可能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不知不觉慢慢渗进人的体内。
方才她肯定也摄入了一些,难怪觉得口干舌燥,但好在剂量不多,如今早就没问题了。
只是她如今看着花楼里混乱的一切,心里慢慢有底。
这秦福,不知道在背后用同样的手段祸害了多少人。
想必他就是靠着药粉掌控那么多人为其所用,一旦自己不想和他合作了,他估计也会让自己同样如此。
不过他肯定想不到,阮眠已经和辽列的皇子有了其他交易。
为了计划顺利进行,阮眠要赶在云修回来之前,先取得秦福信任。
思及此,她先离开花楼。
趁着秦福没在府中,她在夜色之下上了秦府的楼顶,一路找到秦福的书房,想从里面找到点蛛丝马迹出来。
然而就在此刻,她忽然见到院子里有个人影倒在地上。
看那人的装扮,显然是秦府的下人。
方才还在好好走路,这会却忽然倒下,旁边还没有其他人。
阮眠快速下楼,来到那丫头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阮眠又唤了她几声,依旧无动于衷。
试探了鼻息之后,发现她还有一口气,约莫只是晕倒。
思及此,阮眠连忙拿出自己的水囊,给她喝了一口。
又带着她离开书房的院子,去一个相对偏僻的长廊柱子下。
喝下灵泉水没多久后,丫鬟便缓缓睁开眼睛。
月色下,她看到眼前的阮眠先是吓了一跳,在意识到是阮眠救了自己后,那丫鬟连忙感谢地朝她跪地拜谢。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阮眠微微一笑,将她扶起来。
方才她已经为丫鬟诊断了下,也没有别的大事,无非就是劳累过度,造成的临时性休克。
灵泉水具有疗愈效果,所以她醒来后就已经感到身子轻了不少。
阮眠见时间不早了,又掏出几粒药丸放入她手中。
“这些药物平常能助你养气血,这几日你多吃一点,多多休息,身子便会好起来。”
那丫鬟一愣,显然没想到阮眠会对她这么好。
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顿愣之下才连忙和她磕头:“多谢姑娘!”
她也不会说其他的漂亮话,激动的情绪里,涌动着真诚的泪意。
这个神情,阮眠经常会在自己救助的人眼中看到。
现在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叮嘱丫鬟:“快些下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丫鬟有些犯难,因为她还要值守,只是她不愿意让阮眠为难和担心,所以便点头先离开。
实际上她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继续回到老爷的书房院子,去各个小房间里巡视点烛火,还把书房打扫得一干二净,生怕老爷深夜回来,不满里面脏污而迁怒于她。
所以导致阮眠再次折回秦福的书房屋顶后,又看到了这个丫鬟。
此刻书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拿着一块布跪在地上来回擦拭地板,被擦到油光发亮的地上几乎都能倒映出桌上的烛火。
她来到侧面的窗户外,想着先支走那丫鬟,然后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丫鬟惊了一下,也不知为何,慌慌张张地拿着那块布躲进了屏风之后。
小主,
而她转身之际,余光竟然瞥到了窗外的阮眠身上。
四目相对时,丫鬟震惊地捂住嘴,但里面已经进了人,她连忙冲阮眠伸出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
阮眠点了点头,这一刻,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
很快一个老妈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夫人,这地约莫下人刚擦过,小心点走。”
紧接着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哼哧起来:“大半夜的还来此擦地,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好好教训教训!”
“我曾说过,别让那些妖艳贱货接近秦福,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但凡是个年轻女子,就中意心悦。如今地位稳了,权势高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桂妈,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还没嫁给他的时候,他是如何与我承诺的?”
那老婆子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出声,旁边穿着华美的贵妇已经愠怒拍桌!
引得桌上烛台都晃动了几下:“他说过,只要我答应嫁给他,此生只待我一个人好,绝不纳妾,要与我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说着说着自己都被逗笑了:“这就是他所谓的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啊!!是,他是从不纳妾,可他的通房,每日一个都不止。”
“如今还嫌我人老珠黄,不似曾经那般娇美,他也不看看他自己这些年来成了什么狗样?哪里还能看?只要求我,却对自己毫无要求……”
“夫人,这话咱们还是不便多言啊,这书房乃是老爷的私人地界,万一有丫鬟……”
“我如何说不得!!若没有我,哪有他秦福的今天?”
“现在我带病在身,他几日不归家就罢了,还去那花船喝花酒,莺莺燕燕一堆!!我这个秦夫人,旁人只道是笑话,笑话啊!!”
她怨恨不止,猛地扯下挂在一旁的画像,失去理智一般撕了个粉碎。
然而此举似乎还不足以发泄心里的怒意,又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摔在地上,带着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双目充血起来。
“我受不了,再也受不了此人!!总有一天,他会死在我手上!!”
阮眠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欣喜,看来此番自己没来错,还是有收获的。
她没想到秦福在外如此潇洒,威信足,然而对于自己的夫人,却让其独守空房,怨恨不止。
正想着,她前方支撑窗户的木杆竟忽然断裂,没由来地发出一阵声响!
这让桂嬷嬷和夫人瞬间警惕起来。
“谁在此处!!滚出来!”
随着夫人怒吼一声,桂嬷嬷也迅速往这边走来。
阮眠本可以离开,但那丫鬟却以为她逃不出了,竟然主动跑出去跪下请罪。
“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无意在此藏匿,而是今日是奴婢当差,负责洒扫老爷的书房,方才奴婢不愿打扰夫人,所以才在此处不言语。”
说完还接连磕头,桂嬷嬷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认出了这丫鬟的确是负责洒扫的,警惕的心落下来,解释说。
“夫人,她的确是个洒扫丫头。”
然而夫人却极其不悦,阴沉的目光如数九的寒风,二话不说的两巴掌扇到了丫鬟的脸上。
丫鬟瞬间被打倒在地,也不敢动弹,只能瑟瑟发抖地爬起来又跪到原位上。
那夫人看了一眼桂嬷嬷,很快桂嬷嬷便将丫鬟拖出去,找了两个下人过来,拿着板子板凳,将她毫不犹豫架在院子中央,甚至当着一些家丁的面,脱下丫鬟的裤子。
当那板子狠狠拍打在丫鬟屁股上时,她情不自禁地疼出声来,求饶声不绝于耳。
然而那夫人脸色未改,丝毫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只让这院子里的所有丫鬟都来到这里,杀鸡儆猴。
“你们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瞧着,往后没我的允许,谁也别想靠近老爷!听明白了吗?”
“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阮眠站在黑暗中,看到那丫鬟为维护自己而被拖出去受到这等迫害,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摸上玉镯,唤出了不少鸟兽。
没过多久,黑漆漆的天空中有数不清的大鸟盘旋在院子头顶。
它们乌泱泱地张开翅膀,哀嚎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无比阴森恐怖。
这让在场的下人们脸色发白,负责杖责的小厮也不由得停下动作,看到这天有异象,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此刻桂嬷嬷也看到了异样,连忙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叫夫人出去看。
“夫人!夫人不好了,也不知怎的,咱们这院子头顶来了好多好多的鸟啊,感觉要把屋顶都掀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莫不是什么妖物作祟?”
夫人看桂嬷嬷脸色发白,冷笑起来:“何事把你吓得!你还真信妖物这等事?”
她才不信,而且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才把她吓成这副样子。
结果刚到外面,就看到漫天的飞鸟,张着嘴直冲她飞来!
吓得她尖叫一声,抱头鼠窜,嘴里还不断喊着:“来人,来人快将这些东西给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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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飞鸟似乎就是冲着夫人而去的,它们一股脑地从上飞下来,那架势,大有一种要将人卷入上空的感觉。
吓得谁也不敢上前,只纷纷各自逃窜,一边跑一边喊人。
一时间整个府邸混乱不堪。
阮眠见人都跑开了,她连忙上前,将那丫鬟给拉下来,扶着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而去。
当她把丫鬟带到床榻上后,立刻拿出一些药膏,先为她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好在没打几板子,还没有皮开肉绽,只有几道印子。
但也让她疼到满头大汗。
等回过神来,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抓住阮眠的手开口。
“姑娘,你别在这呆着了,你赶紧走吧!夫人很吓人的,如果被夫人知道你去了老爷书房,还救了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用管我,我是老爷的丫鬟,顶多被夫人打几板子,不会有事的。”
她不想连累阮眠,一心只想让她快点离开此地。
但阮眠按下她的手,感知到她对自己的好,哪能忍心抛她而去。
“无碍,他们谁也不知道我带走了你,除你之外,更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大人书房,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丫鬟连忙点头:“当然不会!姑娘你放心。”
阮眠有些心疼她,瘦弱的身子,此前就因为营养不良,劳累过度而晕倒,如今还为了自己出头。
想到这,阮眠让她在这好生休息,等明日再离开不迟。
外面现在一片混乱,谁也管不了谁。
小丫鬟本还想走,但拗不过阮眠,而且她直接把门给上锁了,没办法只好在这暂时住下。
阮眠说是去小厨房找点吃的过来,实际上却在空间里拿了一些干货,简单炒了个腊肉,煮了个鸡蛋瘦肉汤给她端过去。
小丫鬟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瞬间愣住了,那双眼睛顿时一片蕴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后来阮眠询问之下才知道,她在这里住着,一般都是吃的菜叶子汤,几乎没有荤腥。
别说肉了,就连鸡蛋都没有。
在饭菜香味的诱惑之下,她实在忍无可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慢点,这些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端一点过来。”
小丫鬟一边哭一边咽,心里别提对阮眠有多感激了。
她也不着急和她说话,趁着丫鬟吃饭时,阮眠去旁边写了一封信。
等她吃完了,她才问起小丫鬟:“吃饱了?”
丫鬟刚要说话,却止不住地打了个嗝,很是不好意思地红脸低头:“对……对不起啊姑娘,我吃太饱了。”
阮眠笑了笑:“你叫什么?”
“我叫红泥,是老爷的洒扫丫头,今年刚十五,卖进府内八年了。”
阮眠没想到她一股脑地把她家门都给报上了,微微一笑后才问起来。
“你进府还挺早,那一定知道你夫人和老爷的一些事了?”
见她怔愣,阮眠打消她的疑虑:“我是你老爷请来的贵客,担心夫人误会,所以想知道一些夫人和老爷的事情,若发生意外,我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不管阮眠说什么,小丫鬟是很信任她的。
二话不说地如实告诉她:“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只知道老爷和夫人关系很不好,每天都要吵架。老爷还说过不让夫人进书房,但……但今日不知为何夫人会来。”
“也许是夫人知道老爷出去喝花酒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才来此发泄。而且老爷身边的所有丫鬟,都被夫人打过,但……但也阻止不了老爷每月都带新丫鬟过来。”
阮眠注意到她身上还有不少的淤青伤口,便知道她在这过得肯定很苦。
尤其是在秦福的强压,和这个夫人的蛮横无理之下。
思及此,阮眠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红泥意识到什么,连忙罢手:“姑娘!我怎么能收?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能给我药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阮眠只道:“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曾遭遇过绝望与困境,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好人,能带我离开这困境。”
“可是我没有,一直熬到临死,才遇到贵人让我有重生的机会。”
“红泥,认识一场当作缘分,你在这府邸中地位低下,这点银子对我来说也不算多,你就拿着买点好吃的,平时紧着自己,也许,以后你出府了就会迎来好日子呢?”
想起原主曾经的经历,又何尝不是凄惨。
自己未穿越过来之前,原主在齐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可她没有人依靠,也不敢回娘家,自卑,怯弱,直到死。
阮眠便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当成一种对原主的救赎,为她累积功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