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李无忌临终托付，我岂会卷入这朝堂泥潭？"燕如烟心中暗叹，面上却不露分毫。

"王大人说'绝不能让女子干政'。"她忽然转向礼部尚书，惊得对方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炉，"可您上月收受南疆美人的夜明珠，此刻还藏在府中佛龛暗格里吧？"

"你、你胡说！"礼部尚书面如土色，额头冷汗涔涔。

"还有吏部侍郎赵大人，"燕如烟继续道，"您三日前与兵部郎中密谋，打算借边关调兵之机中饱私囊，可曾想过那是多少将士的性命？"

紫宸殿陷入死寂，唯有更漏滴水声清晰可闻。朝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女子如何知晓这些隐秘之事。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心事是否也被看穿，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明黄帕子溅上猩红，龙体摇摇欲坠。燕如烟疾步上前扶住龙椅，指尖银针已刺入帝王虎口穴。她的动作迅捷而精准，针尖刚好刺入穴位一分，既不伤及筋脉，又能迅速止咳。

"陛下龙体为重，臣斗胆施针。"燕如烟低声道，同时暗中观察皇帝的气色。

咳声渐止，皇帝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感激。他环视朝堂，目光在那些曾经信任的大臣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燕如烟身上。

"朕昏聩至此，竟让这些蛀虫蚕食朝纲。"皇帝声音虽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燕卿，你可有治国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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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吏治不清，民不聊生。当先惩贪官，后立新制。"燕如烟拱手道，"《吏治十疏》中已详述改革之策。"

"准奏。"帝王嘶哑的声音惊起殿外栖鸦，"即日起，燕卿总领吏治整顿事。李玄璋、王德明等人即刻下狱，候朕发落。"

李玄璋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明鉴啊！臣冤枉！"

"冤枉？"皇帝冷笑，"朕给过你机会，你却恃宠而骄，视朝纲如儿戏！"

御林军涌入大殿，将李玄璋等人拖出。他们的哭喊声在宫墙间回荡，却无人理会。朝堂上剩下的官员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退朝！"皇帝宣布，随即对燕如烟道，"燕卿留步。"

待众人退去，皇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李无忌临终前曾言，你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臣不敢当。"燕如烟垂首，"只是不忍见百姓受苦，朝纲倾颓。"

"你可知，朕为何如此信任你？"

"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