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夫人如今后悔也不迟。”

她说着看似情真意切的话,语调却有种说不出的轻蔑,叫人一听便知,她说的是反话。

迄今为止,闻蝉也只知她拿谢云章做幌子,实际在图谋什么,齐婉贞从不肯为外人道。

要说起安远侯府,近几年也真真是江河日下。

老侯爷缠绵病榻,在朝堂上的势力急剧萎靡,而安远侯府除了齐婉贞,也就只有一个庶出的儿子,在老侯爷病倒那年被册了世子。

闻蝉猜想,齐婉贞不肯出嫁,多半是家中有些不能宣扬的事。

而她是个极会权衡利弊之人,恐怕也就国公夫人一心坚信,她愿意做个和正妻平起平坐的妾。

齐婉贞并不关心谢云章的事,这趟过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来问候将来要共处同一屋檐的“大房”。

闻蝉送走她,便听人说,谢云章要年三十才能归家,前提是补上那十万两的亏空。

她也毫无怨言,如今在上京的庄子铺子都是从前谢云章给的,她估算着价钱,虽说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把这些东西脱手转出。

但还是亲自去见了个牙人,东拼西凑,凑十万两还是绰绰有余。

却没想下酒楼时,在大堂里又遇上了檀颂。

他显然是和同僚来应酬的。

但不同于往日在琼州的诸多不耐烦,今日他应当喝了些酒,红光满面,像是刚做成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身侧醉醺醺的同僚还在不断称赞夸耀他。

“呦,撞见你夫人啦……”

一个年纪三十五上下,蓄着须,相貌气度都平平的男人走过来,状作熟络,一把环住檀颂的脖颈。

闻蝉仔细辨认他的长相,终于在记忆深处揪出了此人。

他便是李文博。

谢云章高中那年打马游街,她看见此人的马,行在谢云章前头。

檀颂并未作反驳,李文博则上下打量着闻蝉,忽然露出一个轻蔑中带着讽刺的笑。

拍了拍檀颂肩头道:“不打搅你和弟妹叙旧!”

檀颂醉眼朦胧,却露出一种闻蝉从未见过的“趾高气扬”。

问她:“在这里做什么?”

闻蝉如实道:“要补十万两的亏空,自是要筹措一番。”

她发觉檀颂很高兴,也很满意她说了这样的话。

闻蝉又主动问:“听闻此案,是你全权在查?”

“嗯,”檀颂点头道,“人证物证俱全,统统都指向他。”

闻蝉道:“可我很清楚,他是无辜的。”

檀颂却笑了,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声又一声,止不住地笑。

“你就是

她说着看似情真意切的话,语调却有种说不出的轻蔑,叫人一听便知,她说的是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