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丑搬起椅子,一个不小心,椅子腿戳到他脚背上。
“哎哟,哥哥,我的脚被椅子脚刮伤了。”
他倒向桌子,正正好压在两本账本上。
孔国良心提到嗓子眼。
“小同志,你没事吧,我不用坐椅子,你出来吧,一会让校医也给你看看脚。”
心里暗暗祈祷他看不到账本,看到也看不懂。
丑丑趴着不起来,“没事,我在这里缓缓就行,我皮糙肉厚不用看医生。”
他顺势低头。
“呀,哥哥,这是什么呀?采购单,原来这就是采购单啊。”
“哥哥,你快来看看,咱们要买材料但不懂价钱,这里有样呢。”
“李副校长说采购是他亲家的亲家,肯定是很实在的价钱,咱们按着这个价谈,能省很多钱。”
孔国良哪还敢腿软,噌的一下站起来,伸手就要推开丑丑抢账本。
嘴巴也一套套的,“这是工地的账单,外人不能看的,传出去影响施工队的声誉,快给我。”
丑丑哦了一声,却举起一张被烧得只剩一截的小纸片,上面还带着灰。
很巧,纸片是河沙的吨价。
“呀,哥哥,这个也是账单,为什么要烧呀,都是河里的沙子,为什么价钱不……”
“快给我,外人不能看。”孔国良大吼去抢。
丑丑拿起两本账本朝谢临扔去。
“哥哥,你记好价钱啦,别被人骗了”。
“嗯,好。”
“这位兄弟,我们不是外人,跟李副校长沾亲带故呢。”
“你肯定就是李副校长的亲戚吧,那咱们就是拐着弯的亲戚,看一眼没事的。”
丑丑替他回应:“就是呀,咱们是亲戚呢。”
兄弟俩一唱一和。
此时门口聚满了工人,七嘴八舌的问情况,愣是没人回答。
大六的大部队靠着身板小,从腿缝挤了进来,蹲到前排吃瓜。
大小六找了找,没看到好事的妈妈和小师舅舅,有些奇怪。
谢临可不管孔国良脸白还是黑,从最新页看起。
孔父撕的是前面,后面的账单还是齐整的,正是最近所进建材的单子。
一左一右对比,价格一个天一个地。
黑,太黑了。
他径直拿起给沈校长看。
沈校长也是从艰苦时期走过来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一看账单,再联系进来时孔国良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急着藏证据呢,被陈昊宇误打误撞拦下了。
犀利的眼神扫过去,孔国良只觉浑身发凉。
这回是真的腿软,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陈昊宇带着校医过来,“让让,快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