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来到门前,就见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垂首背对着房门,也不知正思量着什么,竟对门外的动静毫无反应。
因见里面并无下人伺候着,太子妃也便示意邹轻云等人留在门外,独自一人进了包间,然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砰~
关门的时候刻意用了些力道,本是想提醒卫滢,已经有人进门了。
不曾想卫滢双肩一耸,却并没有立刻转过身子,而是低垂了臻首,抬手在脸上擦拭着什么。
太子妃见状脚下一顿,轻声道:“姐姐,是我。”
卫滢却又磨蹭了片刻,这才转回身强笑道:“不用说我也猜到了,除了你,也没人敢不经通禀就闯进来。”
四目相对,太子妃却又是一怔,脱口道:“姐姐方才是不是哭过?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成?”
卫滢情知一位敷衍,必然瞒不过她,于是干脆摇头道:“我实在不想提及此事,还望妹妹莫要深究。”
这直白的言辞,登时将太子妃心下无数疑问全都堵了回去,只能继续蹙眉打量着卫滢。
好半晌,她那端庄雍容的面孔上闪过无奈与同情,大而化之的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你我这般?姐姐总要看开些才是。”
卫滢默默的点了点头,眉宇间的愁苦却是丝毫未减。
这也难怪,瞧方才水溶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他回去之后,肯定要延请名医问诊,一旦确诊之后,卫滢再想堕胎便难如登天。
届时她怕是只能顺水推舟,诞下这腹中孽障。
这种身不由己的屈辱与绝望,让她一度情绪失控、难以自制。
此时虽凭着一贯好强的念头,勉强在太子妃面前收束住了,却实在没有与她闲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