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贞观在京外云山上,容祯即位后重新修缮过一番,在山岚浓密的顶上,光是山下的石阶都有近千层了,好在有山道小路能驾车,容歌等人自然是驾车上山的。
反正她从来没亲自爬上去过,气势恢宏的庙观建立的古色古香,庄严肃穆,玄贞观其实是一座佛道两家共奉的庙宇,佛道合一,观内有参天的古树。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很有皇家风范,「玄贞观」三个赤金大字,十分醒目。
容歌下了车,转头看了一眼蔓延到底的石阶,似登上了云巅,观门大开着,已经有一身白袍仙风道骨的小师父出来迎接。
「李姑娘来了。」小师父上前作揖,说:「知道李姑娘要来,后院已经备下禅房,姑娘这段时间就休息在那里。」
「多谢。」容歌说:「麻烦你们了。」
「小道法号崇怕,李姑娘有事唤我就好。」崇怕大大方方看了容歌一眼,侧身让开门,说:「李姑娘进去吧。」
将包袱都交给竹莺,容歌进了观,道:「先去主殿,我上个香。」
「这边请。」崇怕带领容歌去了主殿,金身的菩萨审视着容歌,殿前除了打扫的师父,还没有香客来,容歌尊尊敬敬的给菩萨上了香,一时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祈愿的。
禅房在寺院后面,外墙也是崭新的,一排禅房整齐的排列,院中有棵年代久远的银杏树,触天的枝干曲折着,像个耄耋的老者。
容歌见过它金色盛开的样子,记不清是那一年了。
驻足片刻,容歌听到一声脆脆的「阿娘——」,她回过头是从禅房跑出来的桉儿。
桉儿穿的很严实,他是江氏的世子,是江驰禹第一个儿子,江驰禹肯让全府上下称他一声「世子」,便足以证明江桉的地位。
哪怕以后江驰禹娶了正妻,有了嫡子,江桉也是第一个世子,他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贵公子的气势,跑起来神采飞扬。
「桉儿。」容歌笑着敞开怀抱,江桉狠狠的撞进来,埋着脑袋对容歌一顿拱,容歌痒的笑出了声。
她用余光看了崇怕一眼,他在一旁站着,神色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阿娘怎么来了。」江桉瘪着嘴,可怜兮兮道:「来接桉儿回家吗?」
这是阿娘第一次来接他。
容歌放下江桉,说:「不是啊,我来陪你住在这。」
「啊?」单纯的江桉顿时睁大了眼睛,短暂愣了一瞬便喜上眉梢,窃喜道:「阿娘是说,我们不回去了?可以在城外玩了?」
容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