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折兰的目光,十四抬头看了折兰一眼,然后把脑袋低下舔了舔容煜的手心,十分温顺的哼了一声。
“带它回去罢。”容煜道了一声,过会儿该下雨了,十四最爱干净,脏了身上的毛,要嚎好一阵子。
身后的阿四道了声是,拽了拽十四脖颈上拴着的铃铛。
十四会意,这才离开了容煜跟着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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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的时间容煜都在陪着折兰。
折兰的性子直爽,人很开朗,两个人不深交,相处也算融洽。容煜是个喜欢看人长处的人,折兰身上的小毛病并不会入眼。
晚间别分,容煜送走折兰自个儿回了宣华殿。
皇帝大半天都陪着一个女使者的消息传了满宫,自然也传到了宣华殿。
“我听说这个女使者漂亮的很,与陛下郎才女貌……”
“什么郎才女貌,穿的那样少,实在有伤风化!”
两个丫头坐在殿外的石阶上说着闲话。
修长的手指落在十四的尾巴上,江逸白的眸子暗了一暗。
使者,哪有使者整日里缠着皇帝逛皇城的使者,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手上的劲儿大了些,十四被攥的尾巴疼。嚎了一声,从江逸白怀里窜了出去。
容煜正巧进来,十四窜的快,直接撞到了容煜腿上。
“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容煜蹲下身子,摸了摸阿四的脑袋。
十四晕乎乎的嚎了一声。
江逸白没有看容煜,只将桌上的笔拿起来,在纸上写画着。
容煜没有打扰他,过去看了一眼,小孩儿正在画雪景图。
“手要往上一下,握着这里……”容煜的手刚落在江逸白的手上,蓦地腕上传来一阵痛。
像是沿着经脉,直通入五脏,容煜蓦地松了手,伏在案上喘着气。
是蛊虫。
江逸白顾不得其他,起了身将容煜扶住,“如何?”
容煜摇了摇头,人已经疼得直不起身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蛰伏这么些天才发病。
江逸白将他扶到榻上,容煜的手扶在床栏上,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阿四已经去请太医,江逸白心下着急,一只手搭上了容煜的手腕。
腕上的细布挣出些血来,明明是不深的伤口,居然到如今都不曾愈合。
容煜疼得厉害,却也没什么办法。这两日都是待在宫中,原是不该出问题才是。
江逸白看着容煜,仔细思量着,忽在想到一个人时目光滞了一滞。
南梁,大燕以南,梁国以北……
“小殿下,张太医来了!”阿四的声音传到耳边。
江逸白即刻起了身,为张翎让出地方。
张翎放下身上背着的药箱,为容煜把脉,片刻后才道:“不知是何缘故,蛊虫在体内躁动起来,敢问陛下今日午后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