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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新生(3)

观主有些遗憾,但未受影响。他寻找昊天很多天,道心早已坚如磐石。暴风怒河不可撼动,就像满山的野花盛开之势,无可阻拦。 “夫子会对你很失望” 夏宇摇了摇头 “想来老师应该不会失望才是,而且,如果老师因为失望,回到人间,打我一顿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夏宇有些想夫子了。 “桑桑是我妹妹,是小师弟的妻子,那么便是书院的人,那我们和昊天间的战斗就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了,既然是自己家的事情,又何必去考虑你们的看法呢?无论我们和昊天间有什么样的矛盾,都不会让你们欺负我们书院的人的。” 观主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不错,很不错,” 观主看向夏宇,想要再次确认什么 “我知道她在里面,你确定不让?” 夏宇摇了摇头 “不让。” 热海湖畔,白雪遍地,无论是夏宇煮饭的锅子旁,还是观主的脚下,都没有半点痕迹,就好像夏宇和观主此时都没有在这里一样。 冷风吹过,吹过夏宇身旁锅子中炖着的鱼汤,鲜美的鱼汤的味道瞬间便传遍了这片冰原。观主自然也问道了。 观主深吸一口气,看向夏宇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的平静了,他出现到现在,眼神中第一次的有了一丝的波动 “没想到书院的十二先生在厨艺上的手段也这么好。” 夏宇在手心中轻轻的转动着冰玄,笑着说道 “还是没有大师兄做的好。书院在做饭这件事情上,我不如师兄,也不如皮皮,更不如桑桑。所以,为了以后后算的师兄们还能够吃好饭,我就要保护好桑桑。” 观主也是淡淡的笑了笑,那带有鱼汤鲜香味道的冷风好像是打开了观主情感的开关,让他突然的表情丰富了起来。 夏宇不再和观主言语,他不知道观主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手,但是,想来观主应该是有着什么手段才对。 大师兄一直追着观主,如今,观主出现在这里,想来,大师兄也应该一会便到了,那么,观主为什么不再大师兄来到之前动手呢,只能说明观主心中有着他的算计,并不怕夏宇和大师兄这对师兄弟联手。 所以,夏宇不敢在拖下去了,他不知道观主的打算,但是,既然观主想要拖着,那么他便不拖便是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你的敌人如愿,即便那样做会让自己蒙受损失,甚至不如危险之中,但是,都不要让敌人如愿,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的敌人如果如愿了之后,你会面临着什么。 所以,夏宇出手了。 雄厚的念力如同一根飞针一般,向着观主的识海扎去。带动着地面上的白雪,就如同一条剑鱼在海面上驶过一般,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雪风。 夏宇的念力飞针就好像是一道旋转的钻头一般,迅速并且拥有着强大的威力。 如果此时面临这道攻击的是其他的以为修士,那么,都将无法抵挡,最后死在夏宇的这一击之下。夏宇知道自己不会是观主的对手,毕竟,当初,大师兄也只是拦住了观主七日而已,如今,观主变得更加强大了,夏宇真的没有信心战胜他,所以,一出手便是杀招,在夏宇的理解中,如果观主在这第一击中轻敌了,那么夏宇便还有这机会可以战胜观主。 可惜,观主毕竟是曾经和夫子打过架的人,怎么会那么没有经验的轻敌呢。 夏宇的这一击确实强大,但是,在观主面前,却没有什么威胁。 只见观主看向夏宇的眼神一缩,一股更加强大的念力从他的身体中冲了出来,层金钟的形状不断的扩大。 最终在距离观主身体几里的地方将夏宇的念力攻击拦了下来。 观主虽然是道门不可知之地知守观的领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道门的领头人,但是,他所学的却从来都不仅仅是道门的那些神术。 观主早年学习道门神术,中年,接触了天书后,在沙字卷天书上学习了灰眼功法,在之后学习看佛宗的功法,最后被夫子放逐到了南海上,不得踏入陆地。 几十年间观主在南海上漂泊,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首先便是和一名南海的采珠女生下了皮皮,嗯,不得不说,观主也挺会玩的,毕竟,在船上,而且还是一艘独木船 和道门南海分支定下娃娃亲,随时准备在夫子死去后从新回到陆地上。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这些年间,观主一直在融会贯通他所学习的那些东西,如今看来,观主已经将他这一生所学都融会贯通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夏宇一击不中,便不再攻击了,而是将手中的冰玄横了过来,警惕的看着观主。 观主是世间少有的几位步入无距的人,而且,速度还比夏宇快。 无距是修士通过天地元气间的门户进行移动的技巧,而那些门便如同山野间烂漫开放的那些花朵一样繁多,没有人可以确定观主会从哪扇门进哪扇门出。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面对观主的是宁缺的话,他便可以和桑桑配合,运用他们互为本命的关系,沟通力量,而且同时,桑桑也可以判断出观主会从哪里消失,又从哪里出现。 此时如果夏宇攻击的话,大概率便会落空,但是,不攻击的话,又要防备观主突然无距到身后的房子中。 观主和夏宇就这么互相看着,都没有率先出手,夏宇是不能确定怎么出手,而观主是在等待。 观主在等待这一个强大的手段,一个强大到,即便是此时的桑桑出手,也无法阻挡的手段。 这个手段是一座山,而这座山便是夏宇他们此时所在的这座山。 这座山叫做天弃山,原本它是不叫这个名字的,但是因为这里是魔宗的固有势力范围,是被昊天遗弃的山脉,所以才叫做天弃山,至于原先的名字,就没有人知道了。 观主是道门之主,按道理来说,他与这道巍峨山脉的气息并不相通,甚至相抵触,但现在不同。此时的观主就好像是他千年前的前辈,那位创造魔宗的光明大神官一样,背叛了昊天。 更准确地说,他遗弃了昊天。 所以,此时的他和这座同样被昊天遗弃的山脉融为了一体。 他消失了,不知道无距到了哪里,夏宇可以确定他没有来到身后的屋子中,但是,观主就是无距走了。 夏宇确定,观主既然发现了桑桑的踪迹,便不会没有什么收获的离开,但是,他此时确实离开了,所以,夏宇才会更加的谨慎。 片刻后,观主回来了,他回到了这热海湖畔,右手谈起指着夏宇,手指间挟着整座天弃山的天地气息,直接轰向了夏宇。 这样强大的天地气息,不要说夏宇,就是全盛时期的天女也没有办法阻挡,全身而退。 观主真的很强,他出手之前依靠的是难以想象的高妙道法,出手本身是那般的简单直接,那样的不讲道理,因为磅礴之下。根本不需要任何道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这么强大。 热海上的冰面,热海湖畔雪地间零稀可见的几颗果树,几只在雪地上蹦跳的雪兔,以及夏宇用来炖鱼汤的锅子,在这座山脉落下的那一刻,便被碾压成了丝絮,变成了无法切割的碎片。 夏宇也被这气息压的半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这强大的气息压的夏宇无法站起身,也无法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观主。 观主在这样将这座山脉的气息砸下来后,便慢步的向前走去,完全不再理会此时正跪在地上的夏宇。 突然间,屋子中飞出了一件黑色的闪电,在夏宇的头顶打开,那是一把伞,一把消失了很久的伞。 大黑伞,这本来是桑桑的伴生神器,却一次又一次的守护了宁缺的安全,按理来说,它此时应该在宁缺的手中才是,但是,就这么不讲理的出现在了夏宇的头顶,保护了夏宇不再承受这山脉的气息。 黑伞如当年一般破旧,伞面上满是灰尘与油腻,曾经被佛光照耀露出本体的伞面,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大黑伞之所以叫做大黑伞便是因为它真的很大,哪怕黑伞撑开后看着极小,实际上却大到可以遮住整片天空。 “既然说好要保护我,,,,便不要在这里倒下。” 桑桑冷漠的声音从屋子中传了出来,夏宇听得出来,此时的桑桑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不然不会这般大喘气的。 夏宇抬手接过大黑伞,看向了走到自己身边的观主。 观主显然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把黑伞,救下了本来已经无法阻止自己的夏宇。 这座山脉是观主的压箱手段,他来到这里,看到夏宇,便打定了主意,要用这座山脉压倒夏宇。 因为观主明白,如果自己和夏宇真的打起来,是不能短时间简单完事的,到那个时候,夏宇一定能撑到李慢慢的到来的,所以,不如开始慢一些,拖一下,用这座山攻击夏宇。 这便是观主来到这里便一直在拖时间的原因。 观主再一次的抬手,用力的向下砸了下来。 整座天弃山脉,破开碧空,碾压到寒潭之上,巨山之下,大黑伞看着就像个不起眼的黑点。 无数烟尘,向着天空与四野的荒原喷射,无数石砾,像万枝羽箭一般,把天空割出无数道痕迹,整个世界都开始震动起来。 山野里的青树已经被碾成齑粉,热海上的冰面被碾平,那些残留的冰渣和湖底的无鳞细鱼,都与土石融在了一处,只能等待无数年后,再被人发现。 观主站在夏宇的面前,面色微白,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颤抖,身上的青衣也随之颤抖起来,荡起一道一道涟漪,如水般柔静。 挟着整座天弃山,连续两次这般惊天动地的攻击,即便是他,也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观主很清楚,他用很长时间筹谋的这一击,必然重伤了她,那么,在大黑伞下的夏宇自然也无法避免。哪怕那把大黑伞,是她降临人间之前从黑夜里撕下的一片,用来守护她在人间脆弱的真身,依然无法挡住整座天弃山。 观主想的没错,此时的夏宇真的受了重伤,但是,桑桑却没有什么事情。 桑桑呆着的那座屋子已经被压成了粉末,而桑桑早在观主第二次砸下天弃山的时候,便被夏宇抱了出来。 观主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桑桑的腹部。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好像受到了什么击打的羞辱一般。 也确实,昊天的化身在人间怀孕了,而且孩子的父亲还是道门的死对头书院的弟子,这是观主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昊天是他们给人间选的,就好像是他们创造出来的一样,即便此时昊天已经觉醒了人性,观主也决定废除昊天,但不代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可以这样亵渎昊天。 所以,观主很是愤怒,而他愤怒的表现,便是攻击更加的凶猛了。 夏宇在观主的攻势下没有放弃抵抗即便是此时的他已经重伤,甚至已经无法进行无距离开这里了。 观主看着他说道 “你以为还能逃走?” 既然打不过,还不放弃,那么便是想要逃走,可是现在的夏宇带着这样的桑桑真的能够逃掉吗。 夏宇在等,在拖,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很难从观主的手里逃脱,但是,他相信,肯定会有人来帮助自己的。 他本来就跟在观主的身后,如今,观主还发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攻击,那么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夏宇坚信,就像多年前,宁缺坚信他和大师兄一定会出现一样。 有风起于山崖,观主神情微变,飘然御风而至,瞬间来到夏宇身前,一指点向他的胸口,指尖所向,正是桑桑的眉心。 一根木棍,忽然出现在他的手指前。 夏宇看到木棍出现,长长的送了一口气,他知道,那个能救自己的人,他的大师兄来了。 那根木棍很普通,不是什么珍贵的木料,但是,在书院便是最珍贵的东西。因为这棍子原本的主人,对书院众人来说,很重要,现在的主人,对书院众人很照顾。 这木棍很强,即便现在握住它的人没有原先的主人强,它依然很强,因为它本来就是为了大人才出现的,它是书院的戒棍。

184新生(4)

观主挥手便有山落,指间自有山河。 可是这根棍子却可以很好的挡住他的一指。 一道清晰可见的天地气息涟漪,向着四周扩散,所接触到的断崖,再次破碎,接触到的硬石,再次翻飞,残余的森林里,又是一场大风。 一位穿着棉袄的书生出现在了这木棍消失的地方,他身上的棉袄因为这段时间来的赶路已经很是破旧了,此时更是带有些许的火星,可以想像他在感受到夏宇气息的那一刻,便全速赶来,速度之快导致了衣服已经被摩擦的燃烧了起来。 观主看到大师兄的到来,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段时间,大师兄追赶的便是他。所以,大师兄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观主意料之中的事情。 观主静静的看着大师兄,抬脚向前走了一步。 大师兄举起木棍横在了眉间,这是二师兄的相敬如宾意。 大师兄以前是世间走的最慢的人,是实力强大但是不会打架的人,但是,被这个世界逼的学会了打架,也学会了杀人,更是在那一天之后,便会了所有的打架的本事。 棍子放在眉前,观主便不能向前半步。 大师兄看着观主,平静说道 “走!” 这是对夏宇说的,此时的夏宇已经是重伤在身,万万是不能在和大师兄联手对付观主了,更何况,在大师兄之后,还有着一个酒徒也跟着两人的脚步呢。 酒徒对书院的恨可是不轻的,对付大师兄他没有把握,所以,不会出手,但是此时的夏宇完全就是一个软柿子啊,谁得到都能捏一把。 夏宇看向大师兄的背影,自然是知道这是此时最好的决定,他带着桑桑尽快的离开,如今的他身受重伤,即便可以无距也只能无距到离这里最近的明城,而且还不能在无距的时候照顾身边的人,不过,桑桑现在即便很是虚弱,想来也不会被无距门户中的元气乱流伤到。 但是,没错,以上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还是有着但是的。 桑桑此时已经临近生产了,如果是普通的孕妇此时早就应该生产了,桑桑凭借天女的身体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的。 所以,夏宇此时真的不能离开,只能看着大师兄的背影不甘心的喊道 “师兄,帮我拖一段时间,桑桑要生了,走不了。” 大师兄手中拿着的木棍一抖,他本人更是一愣,眼睛仍然看着观主,但显然心神已经放到了夏宇和桑桑的身上。 “这么巧?” 夏宇也很无奈啊,就是这么巧。 于是大师兄又将心神放到了面前的观主身上,全神关注。 如果说之前,寻找天女,是为了不让观主得逞,全力赶到这里是因为担心夏宇的话,此时的他便是因为即将出生的后山第三代。 这可相当于后山第三代的嫡系啊,夫子一生没有娶妻,所以没有子女,而大师兄他们这一代,如今也就夏宇和宁缺成亲了,所以,桑桑的孩子确实是后山很珍贵的存在。 大师兄为了保护这个新的生命,全力以赴并没有什么问题。 观主看向严阵以待的大师兄,有些可惜的说道 “殊为不智。” 大师兄右手执棍,平举,礼数甚谨 “何解?” 观主说道 “书院与昊天合流,战我道门?此为大不解。” 大师兄很是平静 “道门都能背弃昊天今年,什么事情似乎都可能发生。” 观主说道 “你拦不住我。” 大师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是,总要试一试才好。” 观主点了点头,看向大师兄,突然一道清新的气息,从观主的身体里向四野散发,本是生机惨淡,白雪皑皑的荒原,再一次的春意勃发。 山崖外围还残着很多森林,热海河畔的四周却是寸草皆无,如今随着这道清新气息的散播,却有着无数的青草,顶翻上方的岩石,在风里探出身躯。 青草间有别枝,那些枝头微微湿润,然后生出花苞,迎风招摇,便即散开,散成十余花瓣,瞬间,整片山野便又有万花盛开。 观主要杀桑桑,便要越过身前的那根木棍,他为了那两记挟山一击消耗了太多念力,如今想要破棍很是艰难,计算可以通过,那也至少需要很多的时间。 所以他决定直接离开,然后越过大师兄直接来到桑桑的身前。 每朵花便是一扇门,他可以随意择一门进出。 大师兄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他现在的任务便是将观主困在自己的身前,困在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的范围内,让身后的桑桑可以安全生产。 所以,他落棍了。 这一棍落下便惊天动地,明明只是一棍击下,却有着万道的残影产生。 这木棍确实很强大,现在持棍的人也不弱,但是,在强大的事物分散成无数份,也会变得淡渺许多。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大师兄的目的不是击打观主,而是观主身边的那些花,关闭观主身边的那些门户。 那些野花,就像是微羞的少女。而大师兄手中的木棍就像是大师兄温暖的手指。轻轻触着花瓣。轻轻抚着发畔,于是花便敛了,少女便转过头去。 观主神情微凝,这根木棍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关键在于。他能在满山满野的花里,找到那些真正的花。 这便说明,此时的大师兄在天地气息上的感悟已经接近自己了,于是观主更加的谨慎了。 观主看向大师兄然后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大师兄紧随观主也消失了。 下一刻。 观主出现在山崖间,凌空而飘,青衣飘飘。 大师兄也出现在山崖间,踏崖石而立。棉袄轻摆。 观主出现在东海畔,身后风暴大作,遮住烈日。 大师兄也出现在东海畔,踏堤石而立,棉袄轻摆。 观主出现在南海,碧海上渔舟点点,海鸥轻翔。 大师兄也出现在南海,踏礁石而立,棉袄轻摆。 无论观主去何处,大师兄都会同时出现。站在他的身前,手里的木棍齐眉而平,你可以去天涯或者海角,却过不了他,便不能近到那座破屋的门前。 最后,观主回到了热海河畔,大师兄自然也回到了原地,仿佛两个人都没有移动过一样,漫山遍野还是开着那些野花。 观主看着就在眼前的夏宇两人,对大师兄说道 “你能拦我多长时间?” 大师兄笑了笑 “当年您最强时,我也能拦你七日,现在我比当年更强,您就算拿出那三卷天书,我也能拦你七日。” 观主收回了视线,看向大师兄 “李慢慢,你很自信。” 大师兄淡淡的笑着 “我以往也很自信,只不过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现在要与您为敌,我必须更自信一些,如此才能胜利。这一战,我必须胜利。” 观主说道 “你觉得你很强?” 大师兄还是那般带着微笑 “我只是第二强。” 这个第二便是这个天地间的第二,是天下地上第二人。 大师兄不是一个高调善于争抢的人,他这般的低调温和不争的人,说自己是第二,那便一定是第二。 观主平静的说道 “遗憾的是,我是天下第一。” 自从夫子从人间离开候,观主便是天下第一,在观主被宁缺砍到半死,被天女变为废人后,他仍然是天地第一。 大师兄和观主这场战斗便是天下第一和第二之间的战斗,既然已经有了第一和第二的分别,那么胜负便已经出来了。 但是,大师兄本就不是为了取胜 “七日,我只需要拦你七日,甚至更短的时间。” 至于最后的胜负,大师兄从来都不在乎。 观主疑惑道 “为何?” 大师兄笑了 “七日后,孩子一定以及生出来了,而小十二也一定已经到长安了。” 是的,一旦到了长安便是安全的,如今的观主还没有完全恢复,面对长安自然是毫无胜算,所以,到了长安,便安全了。 观主沉默片刻,忽然举头望向天空某处。 那是东南方向。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很无头无尾的一句话。 “我若成昊天,你在神国不朽。” 这是对酒徒说的,酒徒早就看到了热海湖畔发生的这一切,他确实很想借这个机会杀死夏宇,但是,夏宇确实为了就天女才受的重伤。 复仇或许很重要,但是,在神国中的不朽对酒徒来说更加重要,所以,他不敢出手,但是,观主这句话,便是给了他一个理由。 一个对夏宇,对天女出手的理由。 既然这个昊天不能让你复仇,那么,不如来支持我吧,我也让你在神国不朽。 所以,在天空中的深处,云层遮掩着的某个地方,昊天看不到的地方,忽然响起一声清啸。 那声清啸极长极亮,回荡在人间的天空里,显得极为欢喜。 大师兄听到这声啸吼,神色不由的变得更加的凝重了。 观主看着他平静说道 “得道者,多助,你和书院焉能不败?” 大师兄叹道 “利益使然,与道字何涉?” 这道啸声很响,所以世间听到这道声音的人也很多。 贺兰城里的唐军,从先前那场恐怖的震动里醒过来,正在四处扑火,场面有些混乱。这声清啸响起,却让他们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正在赶往青峡的宁缺自然也听到了这到声音,他的神色一变,先前的那阵震动直在荒原中传开,宁缺不知道便算了。但是,如今这道啸声,宁缺却听出了是谁的,所以,他也便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但是,此时在唐国境内的他,根本来不及赶到此时的热海河畔。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他不能加入到这场战争中。 宁缺舍弃了坐下的大黑马,他知道,如果自己全力赶路的话,要比大黑马快上许多。 宁缺跃下马背。脚刚落在地面,便向后方狂奔而去。 他的脚在坚硬的岩石上,踏出深深的足迹。 他像颗石头,被投石机砸出一般,轰向先前所在的那片山野。 轰轰声响。是他的身体与空气磨擦的声音。 他的速度很快,和夏宇他们无距是不一样,宁缺此时是完全凭借他那强的不像话的身体,向着热海那里赶着路。 此时的热海这里呢。 大师兄和观主仍然在花海中对峙着,一棵青树破空而至,压向大师兄。 大师兄大师兄以棍为剑,带动天地迎起,此时正是最紧张的时刻,彼此牵扯,无法擅离。 但是这个时候却出现了第三人。 一阵浓郁的酒香,从四周传开,一名青衣士,出现在大师兄身后。 他的左手拎着只酒壶,右手从酒壶里抽出一柄剑,一剑便刺向了大师兄的胸口。 观主是天下第一,大师兄是天下第二,那么这为酒徒便是天下第三了。 面对观主和酒徒的合击,大师兄是无法避开的,甚至连阻挡都不行。 夏宇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很想出手帮忙,但是,此时的他真的没有力量了,而且,此时的桑桑已经开始生了。 对了,桑桑到最后,还是坚持剖腹。 所以,此时的夏宇其实是在帮助桑桑缝合腹部的伤口。 这样的场合,夏宇如何出手,又怎样出手。 鲜血飙射。落入花海里,将黄色的野花,染成了红色。 桑桑的伤口也被缝合好了。 宁缺此时也赶到了贺兰城,临近天弃山了。 夏宇站起了身,没有去看大师兄的伤口,而是看向大师兄身后的酒徒。 如果是他全盛的时候,他手上桑桑留给他的东西完全可以杀死酒徒,但是,此时的他并没有把握杀死酒徒,但是,他知道,有着一个强大的远程来到了荒原。 或者说,他相信,在那声啸声之后,他一定会来到荒原的。 夏宇抬起头,看向了南方,那里是唐国的方向,无论此时的宁缺在哪里,他一定会在那个方向。 此时的宁缺呢。 他脸色苍白,很想破口大骂,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感知到了远处大师兄的气息虚弱了许多。 但是,也在这个瞬间感知到了另一道属于书院的气息,是他的十二师兄,虽然很是虚弱,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是夏宇的气息。 那道气息的运转方式,宁缺很是熟悉,这是先前杀死横木立人的时候,夏宇气息运转的方式。 宁缺明白了夏宇的意思,于是举起了身后的弓箭。

185新生(终)

宁缺不知道自己这一箭能不能射中酒徒,又或者夏宇面前的其实是观主? 总之,宁缺很不确定这一箭有没有作用,不过,凭借自己的感知,可以看出现在自己的两位师兄比较吃亏。 夏宇的气息很是虚弱,可以看出身上的伤很重,而大师兄刚刚气息也变的弱了不少。 此时的夏宇呢,他站起身看向酒徒,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手段此时并不能杀死酒徒,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就在这里将酒徒杀死,只要将他赶走,或者是让他忌惮的不能在出手就好了。 毕竟,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带着桑桑和宁缺的两个孩子一起回到书院罢了。 当然,还要保证大师兄的安全才是。 夏宇抬手动用其了自己身上仅存的那些念力,将念力波动维持在了当时在青峡和宁缺配合击杀横木立人时的样子,他知道,宁缺此时一定会关注这里的情况的,那么,当宁缺感知到自己的念力变化,便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酒徒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变的苍白无比,他感觉到了危险。 他是世间活的最久的两个人之一,那么,也就是最怕死的两个人之一。 酒徒收剑准备离开,不要说身后偷袭他的那个人,能不能杀死他,只是想到有危险,他便想要走。 然而此时和关注对峙的大师兄却不想让他走,大师兄也感受到了夏宇气息的变化,感受到了远方的那弓箭的气息,所以,他不想让酒徒就这样的离开。 这便是书院之间的默契。 他知道了宁缺在看这里,那么自己便要做些什么,配合夏宇和宁缺做些什么。 大师兄半侧身,将酒徒的壶中剑留了下来,右手举棍,迎着观主的无量,左手自棉袄畔摆起,指向酒徒的眉间。 这是天下溪神指,是皮皮的拿手好戏。 酒徒怪叫一声,向着夏宇退去。 这是一招好棋,避开了天下溪神指,同时主动走向了夏宇的怀中,这样,宁缺的箭便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了。 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差别极大,这一退,便至少能够让宁缺的杀势弱上三分。 酒徒的躲避,夏宇自然能够看到大师兄的伤口了。看着那道在大师兄体内弯曲的剑,想象着那种痛苦,再也无法压制怒意。 夏宇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不再理会自己体内已经枯竭的念力和天地元气,全力驱动自己体内的后手。 夏宇体内的后手和当年朝小树的不一样,朝小树的后手使了,便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但是,夏宇却不同。 夏宇的后手是天女留下的,是一道存粹的天地元气,是一击天女的攻击。 这道后手本来是夏宇用来驱动它的念力越强,威力也就越大,同时,强大的念力还可以保护自身在这后手中不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 但是,此时的夏宇已经赶不上那么多了。 他的眼睛通红,不仅仅是因为愤怒,同样也是被大师兄后背流出来的血渲染的。 书院众人从不缺少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勇气,只是这个世间能够让后山的这些师兄弟们全力以赴甚至不惜同归于尽的敌人太少了,而且,很多时候都没有必要这般的刚直。 但是,此时的酒徒确实彻底的激怒了书院的这对师兄弟。 宁缺在贺兰城外手持元十三箭不断的向着天弃山深处赶去,为了在保持元十三箭的威胁,他走的很慢。 在夏宇念力暴动后,宁缺便知道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元十三箭,全力向着天弃山深处狂奔而来。 宁缺全力赶路的速度有多快,那时在片刻间便从唐国腹地赶到贺兰城的速度啊。虽然这样赶路很是消耗念力,并且还很累,但是,此时的宁缺需要马上赶到战场那里。 夏宇此时很是狼狈,酒徒可不是一个能让他那么轻易制出的人,在酒徒躲进夏宇怀中后,便感受到了夏宇身上那令人惊恐的气息,随机转身想要离去。 大师兄虽然不希望夏宇这般举动,不过,自己师弟的选择,作为师兄的自然是要支持的,又是抬手一棍砸向酒徒。 观主此时需要酒徒来破局,虽然不知道夏宇的后手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气息产生,即便是自己也生出了离去的想法。 不过,观主还是不会让大师兄阻拦酒徒的躲避的。 抬手同样一记天下溪神指向着大师兄攻去。 天下溪神指是皮皮的拿手好戏,是观主交给他的,观主自然是也会的。 知其黑守其白,为天下式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这是知守观的含义,是道门的道经内容。 天下溪神指本就是道门的无上神通之一,观主使来威力怎么都会比出身书院的大师兄使来的威力强。 大师兄面对观主的攻击,没有办法,不得不抬起左手,使出夏宇的移花接木。 大师兄作为书院的老大,负责平时教导众多师弟的人才,自然是需要学会后山所有人的手段的,不然怎么教呢? 很多人都以为像是棋道,音律大道这样的手段天下拔尖的是后山的那几位先生,其实不是,后山有着一名样样第一的存在,那便是大师兄。 一时间,热海湖畔,破旧小屋门前,观主,大师兄,酒徒,夏宇陷入了混战。 夏宇一心攻击酒徒,酒徒一心躲避,大师兄不想让酒徒躲避,观主不想让大师兄影响酒徒躲避,夏宇不希望观主攻击大师兄,观主忌惮夏宇的后手。 片刻的时间,宁缺也终于赶到了这里。 书院三人,对战道门两人,胜利的天平再一次的移动。 宁缺抽刀上前,加入了混战之中。 宁缺自然是也看到了大师兄身后的伤口,看到了那柄留在大师兄体内的壶中剑。 宁缺仿佛感同身受,痛的愤怒到了极点,瞬间也同夏宇一样红了双眼,直奔着酒徒攻去。 大师兄对于后山的这些师兄弟们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夫子是后山的老师,是一个让人尊敬的老前辈,嗯除了他贪吃的时候。 那么,大师兄就是后三的大家长,随时准备出手帮助自己的师弟们,保护这师弟们的安全。 对于书院来说,夫子的离去已经是一道深入骨髓的伤痛了,那么,如今即便是输了一切,也不会在让后山的这些师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轻易的离开了。 夏宇的后手激发后便是酒徒和观主都忌惮的存在,观主在和大师兄纠缠的时候也会分心注意夏宇的举动,而和夏宇纠缠的酒徒就更是仔细了,自然会忽视突然出现的宁缺。 宁缺持刀来到酒徒身边,看到酒徒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夏宇身上,随手将刀丢向了观主,抬手抱住了酒徒。 他抱着酒徒,像块石头般轰向山崖。 山崖的旁边是已经做好准备的夏宇。 酒徒脸色苍白,做为无距境的大修行者,他最忌讳的事情,便是被武道巅峰强者或者像宁缺余帘这样的魔道强者近身,而此时,他被宁缺偷袭锁死,如何能够避开扑面而来的那道山崖?更何况在山崖边还有这此时无比危险的夏宇? 在最后的生死关头,这位经历过永夜,对如何活下来拥有最丰富经验或者说智慧的大修行者,暴发出了罕见的能量。 他的嘴唇微启,一声清冽的啸声迸射而出,此时天弃山脉里本就已经稀薄到了极点的天地气息,全然被他浩瀚的念力吸引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和山崖之间的距离里,层层叠叠的铺在了那里。 即便每层天地气息都很薄,甚至比纸还薄。但是,当这么多数量的天地元气叠加起来,非但如同无数的纸张叠加在一起那般有了厚度,同样也有了卸力的作用。 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酒徒召引并且重构了数百层天地气息,这看似简单,实际上展现了难以想象的强大境界! 宁缺抱着酒徒轰然砸进了这山崖间的天地元气之中,就好像砸进了一片无形的沼泽一样。 一声巨响,在山崖间响起,因为撞击不是很脆,所以不是轰的一声,而是嗡的一声。 酒徒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鲜血,打湿了那三缕潇洒的须。宁缺也是闷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许多,即便身体强硬如他这般,在这样的撞击下也这般凄惨,这还是在酒徒念力引动的天地元气做缓冲的情况下。 不过,夏宇站在山崖旁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酒徒此时受伤,还被宁缺抱住,没有办法躲开了。 夏宇全力驱动体内的后手,面准了酒徒的身体。 当然,此时是不能出手的,毕竟宁缺此时和酒徒抱在一起呢,谁也无法保证,这后手会不会伤到酒徒身后的宁缺。 宁缺也没打算等到夏宇出手,他到达热海湖畔的那一刻便看出夏宇身上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如果此时夏宇动用了后山,那么他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宁缺一脚踏在崖壁上,踏出一道如同蛛网般的裂缝,借着巨大的反震力。带着酒徒的身体,再次向着坚硬的崖石地面坠落。 既然一次不能杀死你,那么我便多来几次。 宁缺抬起双手,不再抱着酒徒了,而是改为双臂扼住酒徒的咽喉。 骤然发力,前额狠狠地砸向酒徒的后脑,右膝阴险地提起,袭向酒徒的会阴。不愧是宁缺,书院后山中最会打架的人,宁缺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是个小人的事实。 事实上,宁缺甚至觉得自己不要脸的举动在很多时候都救了自己不止一命。 宁缺虽然最强的手段是元十三箭,初入修行最早学的是符道,但是,宁缺最擅长的却是近身战,这是他从九岁开始便在渭城和那些草原上的马匪厮杀八年的结果。 梳碧湖的砍柴人,修行上或许不是很强,但是,论起杀人,这个世间能够胜过他的都没有多少。 宁缺知道,凭借酒徒的能力,自己轻易是不能近到他的身前的,既然此时自己能够和他近身搏斗,那么便要抓主机会。他相信,在向地面落下的数百丈距离里,足够他用铁一般的臂膀,直接把酒徒扼死,就算不能,他也要用拳头,把酒徒生生砸死。 酒徒厉啸连连,左手里的酒壶骤然间变大,挡住宁缺扼住自己咽喉的手臂,右手自酒壶里抽出一把剑,从各种难以想象的程度,向着宁缺刺去。 有着酒壶挡着,宁缺的双手在也无法抓主酒徒的咽喉。 这个世间很少有人知道,酒徒真正的本命物不是酒壶,而是壶中的剑。这个世间本就没有多少人能让他出剑,今天他出剑了,第一剑便伤了大师兄,这第二剑便让宁缺的攻击再也无法攻击到他的身体。 崖壁间剑光乱闪,并没有纵横之意,只是显得格外犀利诡异,那些锋利的剑意,从酒徒自己的腋下穿过,甚至有的从他双腿之间穿过,刺向宁缺。 宁缺袭向酒徒下阴的脚,被剑挡住了,但是他攻向酒徒头颅的额头,却已经快要砸到酒徒的后脑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酒徒的剑,又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到了。 酒徒横剑,仿佛自刎,剑锋却自颈间掠过,妙到毫巅地刺向宁缺的眉心 面对这样一柄剑,是个人都是要避开的,哪怕是在本能里,看着眼睛里渐近的剑影,也会想避,但是宁缺没有,因为他的眼已经红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狠狠地砸了下去。 酒徒的剑断了,宁缺砸下酒徒后脑的力量也被抵消掉了大部分,无法在将酒徒的头砸碎了。 轰的一声异响,崖石乱飞,烟尘弥漫。 宁缺和酒徒再一次的到达了地上。 此时的夏宇呢 自己的大师兄在和观主纠缠,小师弟在和酒徒拼命,他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如今这个世间对于这位书院十二先生的印象本就很是浅淡,接连几次出手也都是用的念师的手段,很少有人还会记得,夏宇也是一名符师啊,而且还是领悟属于自己的神符才进入神符师境界的符师啊。 一道早就准备好的阵法此时就在宁缺和酒徒的落地处浮现。 没错,此时的夏宇念力消耗殆尽,身受重伤,但是,凭借冰玄的力量,在这天弃山中布下一座阵法还是可以的。 更不用说,宁缺和酒徒砸向的山峰正式魔宗山门所在的那座山封。

186离去

此时的酒徒左手握着酒壶,酒壶半陷在坚硬的崖石里,身上都是鲜血,尤其是宁缺撞击的后脑,此时更是流血不止。 宁缺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上,身前也都是鲜血。 酒徒看向宁缺的眼神很是可怕,就像看的不是人类一般。 “你居然敢偷袭我?” 此时的酒徒很是愤怒,他的声音很是冷漠,也好像不是人类一般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未能逾越五境的后辈。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更令他愤怒的是,自己真的险些被对方杀了。 这一切在酒徒的认知中,都是因为宁缺的偷袭,不然,宁缺哪里有着资格让自己出现生命的安全。 宁缺听到酒徒的话很是无语,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宁缺以及是这个世间少有的不要脸的小人了,但是,此时宁缺面的酒徒更加的不要脸。 毕竟,是酒徒先偷袭书院的大师兄的,宁缺偷袭他又怎样? 其实并不能怎样,宁缺此时虽然没有突破五境,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却是世间之最。 他的身体本就极为强硬,在佛祖棋盘中他又更在桑桑的身边修了千年的佛,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很难被致命地伤害了,就算是他自己本人都不能杀死自己,更何况是其他人。 或许宁缺打不过世间的很多人,但是,谁都不能轻易的杀死他,他便会一直跟着他的敌人死缠烂打到海枯石烂。 那么,即便宁缺偷袭酒徒了,酒徒也不能做什么,因为他也不能杀死宁缺,而宁缺却可以一直跟在酒徒的身边,而宁缺还偏偏是酒徒最不想遇到的擅长近战的修士。 此时的宁缺也杀不死酒徒,酒徒也奈何不了宁缺,眼看着这两人就要陷入和大师兄观主相同的境界了,观主自然是不乐意的。 “杀了她。” 观主在和大师兄对峙的时候,抽空对酒徒说道。 酒徒看了一眼宁缺,便要无距离开。 这一眼,看的宁缺很是寒冷,他看到了酒徒离去之前那个眼神。 那是一个冷酷而残忍的眼神,酒徒的意思也很明显,我现在就要去杀她,而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我杀死。 但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的,无论是大师兄,宁缺,还是观主以及酒徒本人都没有想到的便是,酒徒没有无距走,甚至对于天地元气的调动都出现了停滞。 “你们不要把我忘了,我在这里,你们便杀不死她。” 说话的便是早就被在场的人忽视的重伤的夏宇。 夏宇在宁缺抱住酒徒撞向山封的时候便,赶到了那座山封,在山封之间布下了几座大阵。 而他布下大阵其中之一便是池鱼笼鸟,这个世间唯一能够阻隔无距的大阵。 这个大阵本来在无距前者走进去的时候,便能够发动,让中招的人不能再移动了,甚至连抬手都不行。但是,酒徒太强了,强到这池鱼笼鸟也只能阻断酒徒的无距,以及阻塞他念力驱动天地元气。 这时,山间传出了第三句话,那是大师兄说的 “走!带她回长安!” 夏宇沉默了,如果宁缺没有来到这里,那么,带着桑桑离开并不比呆在这里好上多少,但是,宁缺来了,桑桑便可以由着宁缺带着了,而夏宇他自己,就可以在这里凭借这些阵法的帮助简单的困住酒徒。 宁缺望向浑身是血的大师兄,看着他依然平静举在眉前的木棍,看着他身上那道残剑,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偷袭酒徒,只获得一半成功,接下来,他想的是和师兄联手,以生死悍意寻找机会,至少也可以保证夏宇带着桑桑平安的远离。 但是,观主的这句话,便让宁缺的打算化为了虚影,夏宇不能离开这里,因为,这座大阵还需要他的控制,宁缺也是一名符师,而这天下的符师都会是一名出色的阵师,即便宁缺比较出奇,不会任何阵法,但是,他却可以看出夏宇此时布下的这座大阵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池鱼笼鸟,其中还有这其他的阵法。 比如,这大阵外围没有启动的云雾大阵,当然了,这云雾大阵不是书院的那座,而是一座简单的版本而已。 但是,就凭借这个,宁缺便知道,夏宇不能带着桑桑离开,那么如果要带着桑桑离开的便只能是自己了。但是,夏宇此时身受重伤,如果呆在这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夏宇看出了宁缺的迟疑,看向他看口说道 “带着她离开,还有,保护好我外甥女。” 宁缺一愣,他还不知道桑桑怀孕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桑桑生子的事情了。 不过,宁缺却也在瞬间反应过来,桑桑的孩子自然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个时候还不是惊喜的时候,宁缺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宇 “师兄,活着回去!” 夏宇笑了笑 “那是自然,山山还在后山等我呢。” 宁缺毅然的转身离开,前往桑桑此时带着的破屋。 宁缺带着桑桑离开了,那么大师兄和夏宇便能够放开手脚了。 宁缺和酒徒对阵的时间可不是短短的几分钟,而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然夏宇也不会布下这么多大阵的。 而夏宇布下的大阵自然也存在着杀阵。 不过,无论是什么世界,但凡这种杀阵都是需要人驱动的,甚至需要使用者注入力量,而夏宇此时布下的大阵便是需要他操控,并且还要注入力量的杀阵。 酒徒暂时被困在了池鱼笼鸟之中,夏宇只要还站在阵眼上,就不怕酒徒逃脱,所以,此时快速的恢复自己的伤势和念力,是夏宇急切需求的,所以,他就地盘坐,陷入了冥想。 另一边,大师兄和观主还在对峙。 山崖里,树不摇,鸟不叫,两人相对而立,举棍的举棍,拔剑的拔剑,用剑的观主不见得比不用剑的观主更强大,但那代表了某种意思。 棉袄已经被血浸透,大师兄清楚自己无法再撑七日时间,自然也不可能把观主再留七日时间。不过即便如此,大师兄也没打算放弃,因为他本来就不需要将观主拖住七日,宁缺的速度很快,能够在短短的一日之间从唐国腹地赶到这里,自然也可以在相同的世间里从这里赶到长安了。 即便此时的桑桑身体很是虚弱,乘坐着大黑马拉着的大黑马车,想要赶回到长安,也不会需要七日的。 所以,大师兄此时只要尽力的拖住观主就好,不求做的如何,尽力就是了。 观主看着手里剑,神情平静说道 “夫子教你以仁爱,本以为你与君陌的性情不同,未料到,你终究还是书院的弟子。” 众所周知的二师兄特别推崇古时的君子之礼,手中的剑也是最方正刚直的方直铁剑,而他的为人也同他的本命剑一般,认定的事情,无论多么困难都会去做,而且,不会因为其他的人或事情,去改变自己的初衷。 观主说大师兄也是书院子弟便是因为这样,因为,书院的弟子,无论是早就死去的小师叔,还是此时在,唐国各处分站的师兄弟们,都是这样,不会因为其他的人或事情,去改变自己的初衷。 大师兄静静看着他,插在肋间那柄壶中剑,不知何时落在他的身后的地面上 “书院弟子向您请教。” 他们的谈话很短,但是就在这简短的谈话间,山崖远处那些残留的森林,燃起了大火。大火炽热无比,融化了山腰间的积雪。积雪化作了冰水,但是却没能减缓火势,这大火将观主和大师兄二人隔绝在了尘世之外。 森林的大火是很难熄灭的,更何况此时这山间的大火还不是凡火。这些火的本质其实是昊天的神辉,是最纯净的力量,他们也是宁缺离开的时候,刀锋和身上流出的鲜血化成的。 宁缺抱着桑桑,身后背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向着贺兰城狂奔,他的一纵便是数百丈,落脚的地方,每每都是坚石崩裂。 观主和大师兄间的战斗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他们的战斗是这个世间如今最巅峰的战斗了,世间修士的第一和第二之间的战斗,如果放到后世,想来应该可以收票观看了。 即便有着这昊天神辉化作的大火的阻隔,两人的无距也一直在发动着,到了这个层次的修士间的战斗已经转化为对天地元气的感悟了,两人对天地元气的感悟都是巅峰的,他们的战斗显然会精彩许多。 至少比此时夏宇和酒徒的战斗精彩许多。 大师兄企图无距到观主身后用手中夫子留下的木棍砸向观主的后脑。而观主则也用无距去抵抗。 观主无距到大师兄身边用自己精妙的道法对大师兄发动攻击,而大师兄也只能以无距还击。 虽然说这两人之间的战斗很精彩,但是那是指在天地元气的裂缝之中的战斗,如果在人间去看这两人的战斗,便会发现,两个人不断的无距着,不断的出现在天弃山的各处。 每一次出现,便是一次交锋,短短的一个时辰,两个人已经交锋了上万次甚至是更多了。 两个人的战场也从天弃山逐渐的向外扩充着。 两人出现在贺兰城,出现在朝阳城,出现在渭城,出现在成京,出现在大河,出现在南海河畔。 最后,这个世间除却少数的几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化为了俩个人的战场。 他们每一次的出现都会伴随着天地元气的剧烈波动。 夏宇盘坐在地上,看着被自己困在阵中的酒徒,笑了笑 “大师兄他们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了,也该轮到咱们了。” 酒徒浑身是血的看向夏宇,脸上有些不屑,没错,自己是受了伤,但那是因为宁缺的偷袭。 “你如今身受重伤,念力枯竭,连调动这么浅显的天地元气维持阵法的运行都已经很是困难了,怎么和我打?” 夏宇没有在乎酒徒的不屑,夏宇明白,酒徒这样活过上一个永夜的人,对着自己是有着无限的自信的,虽然他确实很是惜命。 “还记得不久前让你赶到威胁的气息吗?” 酒徒听到这话,眼睛一缩,很明显,他想起了先前让自己不得不全力去谨慎的气息,也正是因为自己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那道气息上,才被宁缺偷袭的。 “没错,那道气息我确实不能轻易的使用,但是,如果不记后果的话,在你被这阵法困住的情况下,还是能够杀死你的。” 夏宇对着酒徒笑了笑。 夏宇其实是在虚张声势,毕竟,他如今的身体已经很是残破了,气海雪山都以及枯竭了,那道气息在强大,他调用起来都是困难的。 酒徒站起身,那起左手的酒壶,喝了一口,看向夏宇 “那道气息那般的强大,显然不是你自己的手段,就算你能够使用它,想来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用来对付我不觉得可惜?” 夏宇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惜的。就像你猜的那样,这道气息是天女,哦也就是你所说的昊天留给我的,而目的,便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人,对付你这般修为却挡住我的道路的人的。所以,用来对付你,也算是物尽其用,算不得什么可惜。” 酒徒看向夏宇 “用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杀我?” 夏宇摇了摇头 “其实,你活着与否我是不在意的,但是你如今的选择于书院是不利的,所以,如果,能够将你留在这里,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就仅仅是因为我的选择和书院不同?你们书院都是疯子不成?” 酒徒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看向夏宇,有些不可置信 “先前的李慢慢是如此,君陌也是如此,宁缺更是如此,你也这样?” 夏宇点了点头 “柳白生前也这么形容过我们。” 夏宇举起了两根手指头 “两次!一次是当年在烂柯,柳白出剑阻拦我家小师弟带着桑桑离开的时候,对大师兄说的。另一次我们计划杀死你或者屠夫的时候说的,嗯,就是对着杀死屠夫的朝小树说的。” 酒徒的脸色变得乌青,显然,夏宇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187酒徒?酒徒

酒徒伸手从酒壶中取出了一把剑,攻向了夏宇。其实他本来是不打算出手的,就算出手,也是要在夏宇被耗得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了。 酒徒是世间活得最久的人,自然也是最怕死的人,有一丝风险,他都不会出手,但是,如今却被夏宇的话激的不顾一切出手了。 夏宇的大阵很强,或者说,很结实。 这座大阵不仅仅是一些针对无距的小阵法结合而成的,其中还有着一些当年他和山山在魔宗山门处设置的一些阵法的边边角角。 酒徒的剑也很强,作为他的本命剑,在酒壶中蕴养了千年之久,它的坚硬程度早就不是一般的铁剑可以睥睨的了。 酒徒手中的酒壶之中不知藏着多少把剑,每把剑都是酒徒的本命,以烈酒淬炼无数年,锋利至极,夏宇布下的大阵竟然完全无法抵挡,瞬间便被击破。 大阵被击破瞬间产生的反噬让夏宇身上的伤又重了几分。而大阵破开产生的余波也伤到了酒徒,此时的酒徒看上去其实要比夏宇狼狈许多。 身上都是鲜血不说哦,脑后宁缺留下的痕迹也在流血,他身上的长袍也在这次大阵破碎的余波之中残碎不堪。 夏宇轻轻的咳出一口鲜血,看向酒徒,眼神中带着一些笑意,那时计谋得成的笑意。这让酒徒很是不解,自己明明已经破开了你的大阵,甚至还让你身上的伤更重了一些,你有什么可以笑的? 于是,酒徒看向夏宇的眼神变得阴冷了许多 “难道你还以为能伤到我?” 夏宇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酒徒手中的酒壶,那是酒徒随身携带的一个酒壶,并不是酒徒的本命物,却蕴养着酒徒的本命物。 那个酒壶很神奇,它仿佛没有底一般,能够盛放很多的酒,还能放下无数把壶中剑。所以,夏宇相中了。 既然相中了,那么便要想办法抢夺过来,可是,如果酒徒一直呆在大阵之中,等到大阵因为自己没有力气而破碎,那么,夏宇就没有一丝机会抢夺这酒壶了。 酒徒这一身本事中战力最强的便是这酒壶了,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有着酒壶的酒徒和没有酒壶的酒徒是不一样的。 夏宇看向酒徒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就好像是在看送宝童子一般。这样的眼神让酒徒很难受,也很愤怒。 酒徒现在很不明白,自己虽然在宁缺的手上受了伤,但是,毕竟还是可以战斗,甚至这伤对于自己的战斗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此时的夏宇呢,身受重伤,气海雪山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有了一些改善,也恢复了一些念力,但是,在自己突破大阵后,他的伤也变得更重了。 这样的情况下,夏宇凭什么这么看自己?他有什么资格这样看自己? 酒徒觉得自己被夏宇藐视了,所以他很是愤怒,出于自尊的愤怒,或许也有着一丝不安的愤怒。 在酒徒的认知中,夏宇早就已经是能够让他放在眼中的人了。就好像是当年的柯浩然,夫子,又或者现在的观主,大师兄。 能够被酒徒真正放在眼中的人,都是能够杀死他的,甚至是能够达到他没有达到的境界的人。 而夏宇,这么一个并没有在世间修士中排上前几的人,一个打不过酒徒的人却被酒徒放在眼中,可想而知,酒徒对夏宇有多么的重视了。 酒徒再一次的从酒壶中取出了一柄剑,这一次,酒徒驱使的剑就不仅仅是一把了,连同先前刺向大师兄后被丢弃的剑,破除大阵的剑,一共三柄壶中剑。可以看出酒徒这次想要将夏宇永远的留在这里。 夏宇看向酒徒愤怒的神情,以及他的举动,再一次的笑了笑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相信我身受重伤没有战力的事情了。” 酒徒手中持着一柄剑,四周悬浮着另外的两把壶中剑,看向夏宇 “书院的十二先生,如果真的没有战斗的能力的话,又怎么会一个人打算将我留在这里呢。” 夏宇没有理会酒徒的话,只是平静的看向酒徒,然后,轻轻的抬起手指,指向了酒徒。 这一指给酒徒的感觉便是不可硬抗,不然一定会死。就是这样的感觉,才让酒徒觉得疑惑。 因为夏宇的这一指并没有什么天地元气的波动,甚至连念力的波动都几乎没有,但是,却实实在在的让酒徒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酒徒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夏宇能够使出这样的一击。 要知道,上一次酒徒感觉到类似攻击还是天女在西陵神殿杀死柳白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的夏宇才让他感觉更加的恐怖。 酒徒想要躲开夏宇的攻击,但是,夏宇的这一指却让酒徒觉得自己无法躲避,只能硬抗。 但是,硬抗会死的,这是酒徒此时最大的感受。 无论怎样,酒徒还是要面对夏宇的这一指的。他抬起自己左手中的酒壶,从其中倒出了一道酒,没错只是一道酒。 这是一道异香浓郁的酒水,从酒徒手中的酒壶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无量厚的瀑布,滔滔酒水落水。 酒徒在这个时候也是飞快的后退,然后手中的酒壶不断的在喷涌出这样的酒水,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酒水瀑布。 夏宇这一指再强大,也是要他本人发出的,人才是这样的强大的攻击的基础。而此时的夏宇确实也如同酒徒判断的那样,身体的伤痛已经很是严重了。 所以,这一指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堪堪撞破了酒徒布下的那些瀑布。 当然,酒徒从时并不知道夏宇不能再一次的使出这样的一指了,所以,他在防备,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酒壶,随时准备再一次的布下这样的酒水瀑布。 夏宇看向酒徒,嘴角微翘 “没错。你这样的防御确实很结实,但是,不要忘记,酒壶在大也有见地的时候。到那时,你将怎样面对我这一招?” 酒徒也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着夏宇说道 “我不相信,这样的攻击你能够一直使下去。” 夏宇呵呵一笑,说道 “没错,这样的攻击,我确实不能一指使用,但是,你并不知道我能够使多少次。” 酒徒沉默的看向夏宇的眼睛,片刻后,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不知道我的壶中有多少酒,我也不知道你能够攻击我多少次,那么,我们不如都不出手吧。” 确实,酒徒明白,此时的夏宇,这样的攻击肯定使不了几次了,甚至可能在使用一次都很艰难,但是,酒徒不敢赌,因为他酒壶中的酒也只够在这样抵挡一次的了。所以,他选择了停手。 酒徒的选择其实对于夏宇来说是最好的,但是,夏宇却不能这样的同意,因为他一旦这样的同意,便证明了自己已经不能使用这样的攻击了,他要给酒徒一种自己还能够使用这样攻击的样子,只有这样,酒徒才不会继续出手。 于是,夏宇看向酒徒的眼神变得玩味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罢手?虽然我不知道你能够抵挡几次,但是万一我攻击的次数更多呢?那样我不就可以杀死你了,你的存在对于书院来说威胁太大了。” 酒徒很是愤怒,今天他愤怒了很多次,因为在今天这一天之内他感受到了很多次生命的威胁。 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把每根毛发都看的比整个世界都更重要。 夏宇看向脸上神色阴晴不断变换的酒徒,继续说道 “而且,不要忘记了,我还会这一种和饕餮很像的功法,甚至比它更加的霸道。所以,我可以一直和你战斗下去。” 其实夏宇在虚张声势,明玉诀确实比饕餮霸道,也确实能够让夏宇的续航能力大大的提升,让他可以战斗很久很久。 但是,这有着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便是这功法得能够运转。如果此时的世界是一个武侠的世界,没有这么多玄幻神奇的东西,主宰明玉诀能不能运转的便是夏宇的内力了。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内力这一说法,而明玉诀这个能够修炼出内力的功法,在这个世界上早就变成了修炼念力的功法了。 那么运转明玉诀的便是夏宇的念力了,可是千万不要忘记,夏宇此时念力已经枯竭了。 因为他本来困在酒徒后恢复的那些念力都被他用来使用出那一指了。 那一指其实并不算是一个招数,它只能算是一种没有完善的攻击方式,它可以是一指,也可以是一拳,一掌,一脚,甚至是用刀,用剑都可以,它只是对于天地元气的一种运用。 而酒徒之所以不能从这一招上面感受到天地元气的波动是因为这一招调用的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元气,是没有被昊天改变的气息。 天女从棋盘中出来后,普渡众生信仰化舟之前,曾给夏宇留下了两道光团,那便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天地元气,其中一道是用来攻击酒徒的,另一道是救治山山的。 山山的那一道夏宇当时就用了,而酒徒的那一道,夏宇一直都存放在自己的身体中,准备在面对酒徒的时候,在使用。 天地间最本源的元气威力很大,而夏宇在体内储存这道气息的时候不免会对它进行感悟,而感悟的结果有两个,其中之一便是使用这个后手的时候,可以很好的保护自身。 另一个便是夏宇刚才攻击酒徒用的这一指了。 感悟天地本源元气本来是不如无矩之后才会接触的,但是,夏宇此时却已经开始感悟了。 而且,比夫子当时更有利的便是,夫子当时是凭借自己去寻找元气感悟,所以,成就很慢,但是,夏宇的体内却有着一道这样的气息,可以随时的感悟,进步要快上不少。 话题回到现在,酒徒确实被夏宇的话给震到了,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夏宇却是可以用他那独有的方式从自己的身上吸取念力,那么便能够一直使用那恐怖的一招了。 所以,怕死的他最终怂了。 其实,如果换一个人或许还不会这样认怂,但是,这是酒徒啊,一个活过了上一个永夜的人,一个为了活命,在人间和屠夫两人躲避了昊天千年之久的人。 这么怕死的一个人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呢。 于是,酒徒看向夏宇的眼神便的更加的警惕了 “你想要做什么?既然你这么和我说了,那么便表明你也不想继续这样的打下去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夏宇笑了笑,随意的坐在了地上,此时的热海湖畔早就便的物是人非了。 热海上的冰面已经破碎的产不多了,大量的躲在海底的牡丹鱼被先前观主的攻击波及到,此时它们的死尸正浮在水面。 原本还存在的部分的荒人小屋,此时也完全的破碎了。 天弃山被宁缺和酒徒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地上白雪也被宁缺的血,观主的攻击,酒徒的酒,夏宇的血,以及大师兄的血融化殆尽,此时的地面很是脏乱。 夏宇却并不嫌弃,即便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儒服。嗯很奇怪,先前那样的攻击,夏宇己此口吐鲜血,他的衣服也只是有一小部分被染成了红色,其他的大部分还是原来的白色。 夏宇就这么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酒徒 “你这样谨慎的站着不累吗?” 夏宇顿了顿,好像是在想要怎么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般 “我确实不想打了,太累了,但是,却不想这样放过你。” 酒徒见夏宇坐在了地上,说出这样的话,便明白,夏宇确实是不想打了,当然,前提是自己也不想打,并且不想离开这里。 于是,酒徒也坐在了地上,看向夏宇 “那么,你想要什么?” 酒徒这样问向夏宇,他知道,夏宇既然不想打了,先前却那么说,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夏宇笑了笑,看向酒徒此时左手中仍然握着的那个酒壶。 “我想要它。” 酒徒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 夏宇摇了摇头,对着酒徒说道 “我是说,我想要喝你的酒。如果你觉得吃亏,你也可以喝我的。” 夏宇说着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酒葫芦,那里面是他自己酿的桃花醉,夫子以前很喜欢喝的。 “这是我自己酿的,虽然不是很烈,但是,却很好喝。” 酒徒一愣,他没有想到,书院的十二先生也是一个酒徒。

188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