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自首

全面战争之伐清 泪曲. 2582 字 9个月前

就在他乘坐的轿子抵达宫门外时,连城璧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伸手掀起了轿子窗帘的一角,走在一旁的随从连忙凑了过来,连城璧没有探头向外看,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了,怎么如此喧哗,前面可是宫门重地。”

随从听了,忙让轿子停下,自己亲自到前面去查看情况,过了好一会他才跑回来,一脸不敢置信。

连城璧看他这副模样,正准备发问,随从就先说道:“大人,实在奇怪,前面似乎是辽国公坦胸露乳,背着几支荆棘跪在午门前,那些吵闹的都是围观的百姓,他们说辽国公似是一路从府邸走来,这些百姓好奇才跟了过来。”

“负荆请罪?”

连城璧顿时就想到了这个典故,他掀开门帘,自己走了下来,踩在坚硬的青方石地板上,看着前面围观的百姓,眉头微蹙。

“前面就是宫门禁地,百姓在此围观聚集成何体统,速速命江宁府衙役前来将他们驱赶遣散。”他对着身旁的亲信命令道。

那亲信连忙应下,转身离去,连城璧则是徒步上前,那些围观的百姓见他一身官服,纷纷避开为他让开一条路,连城璧和他的随从们因此很快就穿过了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他看见,阮进正跪在午门前,几名身着红色军服的金吾卫禁军正围着他似乎是在劝说着什么,连城璧再定睛一看,其中一人似乎是阮进之子,金吾前卫指挥使阮骏。

“父亲,您这是干什么?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快快起来!”

午门前,阮骏满脸焦急地拉着阮进,想要将他拉起来离开这里,但阮进虽然远离沙场多年,仍然定力十足,他就像是一头蛮牛一般杵在原地,任凭阮骏怎么拉扯自己都不动弹。

他只是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不要理会我,为父有愧于天子信任,今日就是要学那先秦的廉颇,在此负荆请罪。”

“父亲,您这样只会徒增外人笑柄,您且先起来,随我入宫面圣,有什么话等见到了陛下再说不成吗?”

阮进不再言语,仍然跪在原地,让阮骏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一队人马从宫内快步而出,将阮进等人围在中间,中间的宦官直接走到跪地的阮进身前,清了清嗓子,脆声道:“圣上口谕,宣辽国公阮进入宫觐见。”

话落,他打量了一眼阮进背上的荆棘,那上面的小刺将阮进的背上刮得满是血痕,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触目惊心,但阮进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在他说完后,阮进口呼万岁,拒绝了阮骏的搀扶,艰难起身。

虽然阮进不需要他人搀扶,但是考虑到他已经是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老人,而且出于他曾经在战场上的功勋,禁军将士们还是搀扶着他进入了宫中。

看着他们入宫,连城璧也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他带着随从们回到轿子,在“起轿”声中,轿子被抬起,缓缓走向皇城。

很快,阮进就被带到了御书房内,苏言正坐在他的御座上处理着政务,皇太子苏唯泽站在一旁侍奉,那宦官先行入内禀报,随后阮进才被允许进入。

当然,在他进入御书房之前,他背上的荆条被人收了起来,虽然这种东西不致命,但为了天子的安全,还是要收走。

在阮进进入御书房后,侍奉在苏言身旁的苏唯泽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转瞬即逝的惊愕之色,阮进的身材并没有因为这些年来的养尊处优而发福,他的身上都是壮硕的肌肉,但在那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是能够看见明显的战争中留下的创伤,触目惊心,不愧是一员沙场悍将。

阮进入内后,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口中说道:“罪臣阮进,拜见吾皇万岁,太子千岁。”

“罪臣?阮卿何罪之有啊。”苏言面色波澜不惊,明知故问般反问道。

阮进听言心中苦涩,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罪状主动和盘托出:“臣之罪有二,其一纵容臣弟阮美贪污受贿,欺压良善,欺上瞒下,其二心志不坚,与阮美同流合污,收受贿赂价值共计三十四万两白银有余,知情不报,有愧于陛下信任。”

“你们阮家兄弟二人做的可真好啊。”苏言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