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要孩儿伴随父王左右,学得父王一半的本事。”赵松道,在他的眼里赵诚就是全天下最有本事之人。
“你母后虽然对你希望殷切,不过这亦是妇人之见!”赵诚却故意说道。
“父王为何如此说母后?”赵松道。他虽然惧怕母亲,见父亲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次说母亲的不是,令他感到意外。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我儿应该做的。”赵诚道,“你若是学孤一半的本事,那么你将来的儿子岂不是只学到孤的四分之一本事?”
“这个……”赵松还没想到那么远的事情,盯着脚下的河水道,“孩儿虽勤学苦练,寒暑不辍,然而父亲的功业,孩儿怕是做不来……”
赵诚闻言大怒,伸手揪住赵松的耳朵,令赵松吃痛大叫了起来:
“父王,松手、快松手!”
“国主息怒!”曹纲在一旁劝道。赵诚这才松手。
“父王,孩儿说的没错,您败蒙古、收高昌、于阗,又平辽东、燕云,不久大河东西南北皆臣服父王,东至大海之滨西至大漠,皆是我大秦国的版图。”赵松委曲地说道,“您的功绩,孩儿怎能比得上?”
赵诚愣了,心道儿子这话听上去也是很有道理的,他相信历代的开国之君们怕是都有些体会。立国之君可以凭个人的聪明才智,取了天下,创出一番事业来,不过总的来说,一个王朝总会是一代不如一代,后代总会躺在先帝的功劳簿里坐享荣华富贵,直到被新的王朝取代。
将来的事情,自己怎能见着呢?人死一了百了,何必为管不着身后子孙的事情费尽心思?管好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赵诚如此想。
“不如,父王灭了金国之后,就将宋国留给孩儿征讨。孩儿将来统兵十万,再训练精锐水军自登州等地南下,出奇不意直捣临安,将宋国皇帝及宗室捉了,宋国将不战自溃。”赵松又说道,“但要是有合适的出海口,辽东太远,最适宜的却是李璮的地方。即便是将来发展海运,招揽海外商人来我大秦国经商,也是不错的。”
赵松自言自语,很显然他是动过脑子思考过问题的。
赵诚笑了:“松儿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这训练水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得到的。”
“孩儿今年十五,花个十年总该能成功了吧?”赵松扬着青春的面孔说道,“一要有适合造船的巨木;二要有技艺高超的匠人;三要有会驾舟指挥的将军;四要识得海路水道;五就要熟悉水性的渔民从军。”
赵诚仿佛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长子已经长大成人,这时渡船撞向了岸堤,船上之人冷不防地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