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还想张口说什么,葫芦插科打诨压根儿就不往上面提。
到了饭厅,先往世子嘴里塞了一只鸡翅膀,又灌下去两杯酒,钱千镒就忘了自己姥姥家在哪儿了。
为了灌醉钱千镒,钟野和他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
彼时韦应爵早已带人离开,端王府的人在外面等的不耐烦早都已经进来了。
抬着烂醉如泥的钱千镒离开,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钟野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奇高,并未喝醉。
卫宜宁已然穿戴好准备离开,观音保跟在她身后依依不舍。
“宜宁要回去了,观音保还要多劳公爷照顾。”卫宜宁深深道了个万福:“稍后我会派人送些银两过来,还请公爷千万不要推辞。别的不说,光是给他延医问药,也少不了花钱。因此为长久计,须得如此才好,还请公爷体谅宜宁。”
钟野满心不想要她的,但考虑到能让卫宜宁安心,也只能暂时收下。
“你只管放心,便是你到山上去,我也会想办法带着他和你碰面。”钟野说道:“打从第一场雪开始,每隔五日我便带他到那边上山去打猎。”
卫宜宁听了十分感激,敛衽道:“公爷的大恩,宜宁再说谢字就显得太轻薄了,您是我们兄妹一世的恩人,山高水长,希冀将来能回报万一。”
观音保也跟着深施一礼。
钟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罢了!”
“如此宜宁就先告辞了。”卫宜宁道:“我出来得时候不短了,须得尽快回去。”
说着转身欲走。
“宜宁!”钟野唤了一声。
卫宜宁站住,转过身来问道:“公爷还有什么吩咐?”
钟野其实是心里舍不得她,可又说不出口,只好说:“你路上小心,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派人送信给我。”
卫宜宁听了柔柔地一笑:“多谢公爷叮嘱,宜宁知道。”
远处,冬瓜和葫芦扒在花墙上偷看。
冬瓜心疼自家公爷,说道:“这五姑娘的年纪也是小了点儿,什么时候咱们公爷才能抱得美人归呀?”
葫芦一翻白眼道:“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公爷要是真着急,今儿被世子撞见的时候,他就不应该藏着掖着。索性摊开了,这不是连证婚人都有了?可他偏偏的爱当英雄,怕损了人家小姐的名节。既然如此,活该他难受。”
冬瓜不悦道:“一码归一码,我觉得咱们公爷做的一点儿没错儿,男子的汉大丈夫就应该光明磊落,哪能算计人家女孩儿家呢?既是喜欢就要明媒正娶,用下三滥的手段,就算是骗了人家姑娘的人,也得不到人家的心呢。”
“吆喝!你这嘴里现在也一套一套的了,中午的鸡肉你是不是吃的有点儿多撑着你了。”葫芦冷哼道:“那你们就当你们的正人君子好了,到时候打一辈子光棍儿也别有怨言。”
说完扭着腰回去刷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