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回来的那天正好是色彩课开课。许寉正俯身整理新买的果冻颜料,一盒一盒地撕开包装,弄了一手的五彩斑斓。
他抬头给符钟舟一个“还知道回来”的眼神,就埋头干自己的事儿了。
符钟舟回来后好像更加撩人不自知了,许寉全当他是在地下室闷出来的。
“怎么,因为没有同桌,感觉空虚寂寞冷了?”符钟舟放下东西,蹲到他身边看他拆颜料包装。“要不要帮忙?”
“别动。”许寉冷冷地制止他,语气里带了点儿赌气地成分,“我自己来。”
色彩老师是个长发帅哥,学生们不知道他的全名,都叫他陆老师。陆老师坐在前面悠闲地翻色彩资料,给学生们一个小时打理新颜料。
符钟舟自己的颜料用的是旧的,拿出来喷点水直接用就行。他闲不住,就蹲下来帮许寉。他的动作很娴熟,捏起一个角就能把包装完整地掀下来。
许寉见他没帮倒忙,也就没有阻止。两人合力,很快就弄得差不多了。到最后,两只手都不约而同地放在白颜料上。许寉一愣,就见符钟舟率先拿了起来。
“我帮你拆。”
然而这盒颜料好像要和他作对似的,撕了好久也撕不下来。符钟舟把盒子拿出来握在手里,使劲一撕,颜料居然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
许寉甚至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白色的液体溅了符钟舟一手。他惊慌地抬起头,发现符钟舟的下巴和脖子上都沾上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太用力,或者是因为这盒颜料本身的问题。但现在这些通通不重要,许寉觉得最有问题的是他自己。
哪怕今天“一飞冲天”的颜料换个颜色,他也不至于众目睽睽下满脑子黄色废料。
“抱…抱歉,”符钟舟也有些尴尬,“等会把我的那盒白颜料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