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把被子拢在身上,她凝神地听着外头的雨声,心里很明白,自己并不害怕李淮修。她有一种由崇拜的爱意,延伸出的怜爱。
她想牵牵他的手,做些叫他高兴的事情,告诉他,阿瑶也是十分珍爱李淮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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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到了,街上还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徐娘子把医馆一些易受潮的药材都换了个地方。徐正用完了早膳,安静地等在外间。徐娘子收拾好了,再与几个学徒交代一番,就送徐正到学堂里去。
这学堂的先生是个秀才,已经很久不考科举了,家里也无妻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窝在这小学堂里度日。
徐娘子把小孩送到内室,撑起油纸伞时,边上的雨水把打瞌睡的秀才惊醒了,那秀才眯着眼睛往前边望着,见这小巷尽头,远远的有个高大的男人怀中横抱着一个小娃娃。
秀才一惊,醒了神,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再像仔细看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出了小巷。
徐娘子叫他这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秀才回过神来,有些好笑地摆摆手,“我方才见一个人抱着一个小孩,还以为是我那兄弟的小儿子。”
这个兄弟说得就是说书人,同秀才是同窗的情谊,两人往日是在一家学堂任教的。
徐娘子也跟着看了看,倒是没放在心上。
早间来医馆的人并不多,有个屠户仿佛是吃了隔夜的猪肉,有些闹肚子,徐娘子给他抓了药,叫他去内间休息一会,若是没有异状拿着药回去修养就是。
几个学徒在认药材,徐娘子低头拨着算盘,她做事格外伤心,一根药材都要规整清楚。
医馆里安静半晌,突然来了个穿着蓑衣的人,面容叫头纱遮住了,一只手臂有些不自然地垂在一边,怀里抱着个看着不过三岁的小娃娃,已经烧的有些不清醒了。
徐娘子自己有小娃娃,自然就更关注一些,见这小孩难受的水都喝不下去,不由有些心疼,问起一旁的男人这小孩是如何病成这样的。
男人似乎很回避同人交谈,只嗯嗯啊啊两声,语调听着很僵硬,徐娘子听着听着就皱了皱眉,但还是未说什么,将这药方子开了出来。
男人付了银两就要出去,那小孩像个物件一样被抱在怀里,徐娘子心里正觉得奇怪呢,一行人突然出现在医馆附近,将这男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