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辞没吭声。
“君后啊……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没有合眼,他的身子撑不住的,这会儿,真的是刚刚躺下,您看,这衣服都是方才换下来的。”
云清辞抬步朝寝卧走去,柳自如跟上来,哀求道:“君后……”
“让他进来。”里头传来声音,云清辞的脚步一顿。
李瀛,还没睡。
柳自如噤声,神色略过一抹担忧,以云清辞这些日子的表现,他担心李瀛又要被气出什么好歹来。
云清辞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伸手撩开珠帘走进去,李瀛已经自榻上坐起,他的新衣干净而洁白,乌墨般的长发披散而下,衬着那张过于惨白的脸,整个人像是被水墨浸染过。
云清辞慢吞吞地来到他面前,手指捏着衣角。
他不知道李瀛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身体变得这么差,是不是这些日子被他气得。
他是故意气李瀛的,也是故意针对他的,这是云清辞此刻不敢面对他的真正原因。
哪怕他有天大的理由,他也是故意伤害了李瀛。
李瀛看了他一会儿,察觉到他的不安,唇间溢出一抹叹息,道:“坐吧。”
云清辞左右看了看,犹豫地去搬了凳子。
李瀛没有提让他坐在床上,任由他搬来矮凳,坐在自己面前,语气温和:“怎么了?”
“我是来……”他把‘拿和离书’给咽了下去,道:“银喜说,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