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如心中战栗,一时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陛下。”
身后传来声音。
云清辞端坐在銮驾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男人的背影。
他都已经宽衣准备睡下了,柳自如派了人去请他,说李瀛只穿了常服在雪里走,估摸是在跟君后闹别扭,担心他染了风寒,误了明日议朝。
云清辞本来是不想管的。
但李瀛一生病,整个朝堂都要跟着乱,尤其是身为辅国的云相,更加倒霉,到时候得帮他处理一大摊子事儿。
可任谁准备睡下了被从床上拉起来都不会太高兴,云清辞虽命人备驾赶来,脸色却相当不好看。
李瀛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他就是见不得他好。
李瀛背对着他,一直在看着柳自如。
柳自如瞧见他眼中血雾褪下,像是逐渐在恢复清明,赶紧小声提醒:“君后来了。”
李瀛这段时间时常头痛,有时会痛到意识模糊,好像要杀人。但只要提起云清辞,就会逐渐有所缓和,此刻云清辞本尊都来了,柳自如总算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哄道:“刚来,不知道您头痛呢。”
他们君臣二人小声交流,云清辞是听不到的,他根本懒得下銮驾,重重拍了两下扶手,命令:“大氅给他披上!”
金欢赶紧上前来,柳自如抬手给李瀛拍落身上的积雪,然后拿大氅裹住了他。
他又看了一眼云清辞,发觉对方长发披散,身上松松裹着貂毛斗篷,就知道自己是打扰到他了。
他叹了口气,对云清辞道:“多谢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