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升起,天子行出江山殿,华伞高举,图扇簇拥。
另一面,一辆小车驶出东门,太后合目端坐,道:“绕道,不要与法驾撞上。”
若叫李瀛知道她掺和进来,只怕又有怨言。
云清辞忽然打了个喷嚏,手下一歪,好不容易写的字给污了。
他叹了口气,把废掉的宣纸团起,扔入纸篓。
忽闻有人来报:“君后,太后来探望您了,已在前厅。”
今日罢朝,云相也在家里,正在接待。
张太后能成继后,靠的除了运气还有手段。云相不是不知道她当年一定要促成云清辞与李瀛的婚事是用心叵测,但那时的云清辞一心都扑在李瀛身上,他无能为力。
如今瞧着这母子俩一个接一个的过来,倒是品出几分好笑来。
云家虽然势大,可却从未有过不忠之心,他与先帝更是情同手足,可到了这母子俩眼里,竟成了居心叵测的权臣。
不知道如今云清辞是怎么想的,但他不主动提李瀛,云相也不好过问,刚修复的父子关系,生怕一不小心再破碎了。
云清辞很快赶到,他裹着大氅,长发随意拿木簪挽着,并未刻意束冠,整个人看上去又素又雅。
张太后一眼瞥到,心情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云清辞是没把她当外人,还是没把她当回事。她端起慈祥与担忧的面容,快步起身前去:“伤得怎么样了,让母后看看,是不是瘦了?”
云清辞躲开了她欲要触碰自己脸颊的手,后退一步,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