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云带着面纱,叫两人打量地几乎要发抖,她本来就不善交际,面上受伤以后已经许久未曾出门了,这会捏了捏手,心里害怕极了。
她在家中听见嫂子同老侯夫人说话,两人特意避着她,说她日后都无法见人了。下人不给她照镜子,她还吓到过小侄子,用手摸伤口时像是面上趴了几条大蜈蚣,她知道自己该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淳云呼了口气,这两人若是敢嘲笑她,她,她就……
“那老虎大吗?”李戾蹙着眉问她。
“啊?”淳云愣了愣,下意识道:“有些大,不,也不算很大。”
她悄悄看了李戾一眼,紧张地蜷着脚趾,她其实也不太记得了。
李戾今日穿了件玄色的长袍,他喜欢到处跑,但是很爱干净,袍子上边比袁文琪的衣裳都干净。
他脊背永远挺直,坐在淳云的身旁越发显得高大英俊,叫淳云看得入了神。
李戾哦了一声,淳云回过神来,移开目光,过一会又忍不住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李戾的眼神比她见过的其他男子都要干净,他不在乎淳云脸上的伤口有多丑陋,淳云觉得口里有些发干。
李戾看向一旁的袁文琪,眼神很笃定,“我就说是只小老虎。”
袁文琪叹了口气,并不搭理李戾了,而是直直看向淳云,语气敬佩,“淳娘子你受苦了,你这般的女子实属少见,等你好了,我必是要去你府上做做客的。”
也不知袁文琪听了些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淳云徒手打死一只老虎。
淳云还有些懵,愣愣地跟着点头。
李戾又歪着脑袋看她,“你戴这个做什么。”
淳云叫他看得额上都出了汗,磕磕绊绊道:“挡,挡伤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