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静了半晌,男人垂着眼睛笑了笑,“阿瑶, 你生气了吗?”
男人面上带着股散漫, 叫阿瑶想起许多往事。
樊氏还未死的时候,沈意行远没有现在这样的修养,他有一副骗人的皮相,樊氏管不住他, 镇南王鞭长莫及,他会玩又喜欢玩,眉眼间满是郁气。阿瑶刚做他的小尾巴的时候,还听他说过脏话。
那时候不仅仅大家公子们喜欢跟着他玩,连宫里的皇子也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为他马首是瞻。一群人若是惹了什么祸事,决计不会有人怀疑到沈意行的身上。
即使他就是那个背后出坏主意的人。
阿瑶刚刚到镇南王府时,是个刚到他腰间的小人。穿着粉嫩的襦裙,叫沈意行堵在了垂花门前。
女孩嘴里吃着糖,撞在少年的腿上,沈意行故意不动,低头面无表情地看她。
阿瑶仰着头,乌溜溜的眸子往上探,脸腮的软肉都嘟出来,仰头仰的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孩也不哭,抱着少年的腿站起来,汗津津的小手搂住沈意行的腿。
沈意行应该是很不耐烦带着她玩,但是樊氏喜欢她,沈意行就牵着她的手,他整日里懒洋洋的,做功课的时候心情会很烦躁,可对阿瑶很好。
时间久了就处出了些感情,他有一次教阿瑶写字,写到青梅竹马。
少年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他看着小阿瑶,语气叫人琢磨不透,“你多舒服,你相公这么小就把你养着了。”
那时阿瑶还是个小矮子,沈意行的玩笑话,她答的也是很认真。
吃着沈意行的糕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嘴里像含着蜜,拿软乎乎的面颊蹭蹭少年的手背,“好,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