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默默地闭了嘴,思忖良多。
这次,好像还真是他连累了容生啊。
他心里想着:回帝京的时候,一定要和长兄三哥好好的诉诉苦,干脆把这些早存异心的人全灭了得了。
敢让本公子受这样的罪,简直不可饶恕!
容生见他安安静静的,就凝神施针,腿断了,疼痛感却还在,饶是他这样疼惯了的人,也出了一头的冷汗。
但是他从不喊疼,只咬牙忍着。
谢万金光是在边上看着都觉得疼,忍不住道:“疼你就喊出来,这里又没认识你的人,不会有损国师大人的威名的。”
容生咬牙道:“你是鬼吗?”
谢万金顿时:“……”
他忽然发现容生一旦毒舌起来,自个儿都有些不是对手。
四公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汪”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我暂时还不想当鬼,但是勉强可以准许你把我当一会儿狗,看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那种。”
容生疼痛难忍,却忽然被他逗笑了,微微别过了头。
谢万金凑过去看他,微微挑眉道:“别死撑着了,要面子不要命也不是你这样的。”
“我手还没断。”容生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这么一句。
四公子有些不解,“什么?”
“你再唠叨,我就点你哑穴。”容生说这话的时候,颇为些威胁的意思。
谢万金知趣得很,立马就闭嘴了。
就容生现在这样,若是只有点了他哑穴的力气,解不开可怎么好?
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
四公子就这么扶着容生,静静的等了个把时辰。
容生到底伤重不能久坐,谢万金等他收了银针就扶他躺下了,“容兄,你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容生“嗯”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
谢万金握住容生的手搓了搓手,等到搓得有些热乎了才帮他塞进毯子,转身出去了。
就在他走出帐篷的一瞬间,容生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成日这么躺着,哪怕伤的再重,觉再多,也是睡不着的。
四公子虽然脸皮极厚,但是如今落了难,借助在普通牧民家中也不好意思天天白吃白住,白日里除了照顾他之外,就帮着一起喂牛羊,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凑巧了还给阿富尔的母羊接生过小羊仔,昨日回帐篷的时候,有头羊一路跟着他跑了回来。
容生坐在帐篷里,听见谢万金笑着同那头羊说:“虽然你在羊群里算是个美人儿,但是咱们真的不合适啊。”
阿富尔和珠儿佳兄妹听了哈哈大笑。
饶是容生动弹不得,数日来神色郁郁,也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
谢四是个天生的人间欢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