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坤明一瞬间脸涨得通红。
不仅因为他答不出来题,更因为,吴辙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而且他也感觉出来了吴辙十分针对他。
他艰难地说:“我不知道……”
吴辙问:“有人知道吗?”
没人吭声。
大家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一时间,吴辙的身影跟数个魔鬼老师的身影重合了,被点到就是社会性死亡。
吴辙叹了口气:“算了,这题大家都不知道,我来讲吧。——哦,黄衣服的,你坐下。”
“……所以原命题证毕。”吴辙在黑板上写下龙飞凤舞的“Q.E.D.”,挑眉问:“听懂了吗?”
底下,安静如鸡。
吴辙压低了一点声音,撑在桌子上,含笑问:“夏星遥,你听懂了没有啊?”
夏星遥:“……”
寂静数秒,才有人尝试着颤颤巍巍地问:“……那个,中间第三步证明,是怎么推到第四步的啊?”
三节自招课下课,许多人如蒙大赦立刻逃跑,夏星遥慢吞吞在位置上收拾东西。吴辙把一黑板的笔迹擦干净,跳下讲台,从高冷辙瞬间变成小狗勾,问:“夏星遥,我讲课还可以吧?”
夏星遥微笑:“你过来点。”
“?”
夏星遥坐着,吴辙稍微弯下腰来跟他对视,长睫毛下的黑眼睛温柔又喜悦,像某种鸟类。夏星遥忽然不想打击他了,轻声肯定:“可以,辙神讲得很好。我都懂了。”
吴辙高兴起来,抱臂站在旁边等夏星遥收拾书包,脸上一直带着笑。好些同学,认识不认识的跟他告别,说再见,他也笑眯眯跟人再见,跟台上面无表情讲题的吴老师简直不像一个人。
*
由于“可恶刘阿姨怎么又忘记给客卧收拾床铺了”每天都发生,夏星遥跟吴辙同床共枕了N天。
就是每天。
晚上睡前,床头灯开着,夏星遥玩一会儿手机,吴辙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背课文,积极准备下次考试。
前十,等着爷。
啪嗒,灯按灭了。
夏星遥在黑暗中,忽然问:“吴辙,你为什么有点针对许坤明?”
吴辙疑惑:“许坤明是谁?”
“……你不认识他?”
吴辙:“那么多人,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认识吗?”
夏星遥低声说:“就是你今天点名的那个黄衣服的男的,我们班的,上次月考第二,你不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