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遥跟吴辙差不多高,两个人都站在队伍末尾。
夏星遥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四处张望了一眼,找不到人说话,怏怏地低头。
队伍如同长蛇一般,慢慢地移出了操场,排整齐出了校门,顺着规划好的路线行进。说是拉练,没那么严肃,出了校门大家就开始聊天,教官又组织唱了两首军歌,气氛竟然很欢乐。
景州是座南方城市,道旁树高大茂密,夏日的夜晚树影下聚集了许多蚊虫。刚走没多久,夏星遥就感觉自己脖颈发痒。
一拍,一只肥蚊子被拍死在掌心。
又一拍。
手臂上又是一只死蚊子。
就这么走了五公里,吴辙几乎就见他一直在狠狠地打自己。
打手,打脖子,打脸,打后颈,那清脆的响声,听得人简直怜惜。
吴辙忍不住戳了下他的后背:“夏总。”
夏星遥扭头:“干嘛?”
吴辙从兜里掏出分装好的花露水,小瓶的喷剂,他问:“你要不要?”
算是报答他缝得歪七扭八的一条□□吧。
夏星遥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受这个逼的好意。
没犹豫多久,因为他嘴上也落了个蚊子。
他一把从吴辙手里捞过花露水:“谢了。”立刻朝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狂喷,边喷边喃喃自语,“为什么一直咬我。……去咬我后面的人啊。靠,不识抬举。”
吴辙:“?”
他忍不住提醒:“我听见了。”
夏星遥喷完花露水,浑身一股清凉的六神薄荷味道,扭头十分虚假地说:“我说说心里话,您别放在心上。”
吴辙:“……”他好气又好笑,接过夏星遥还回来的花露水小瓶,一掂,轻了一大截。没忍住,手掌按了一下前面男生的脑袋。
夏星遥头一歪,蹭过去了。
*
拉练终点在景州第一党校,教官组织已经走了足足十公里的学生们原地休息。休息时间大约四十分钟,竟然有精神奕奕的男生掏出扑克和周围的人开始打牌。
江乐池就是这样精神奕奕的男子。
他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巧克力水果糖,分给周围的同学们吃了,神神秘秘地捂着牌来找夏星遥和吴辙。
他在一班跟吴辙关系最好,在物理组跟夏星遥关系不赖,正好。
“斗地主,来吗兄弟们?”
夏星遥盘腿坐在地上,猴急地催促:“快!”
开局前,江乐池先定规则:“辙神,你不要记牌,知道吗?!”
吴辙无辜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不记牌打什么牌?”
江乐池:“你开记牌器就是作弊,不允许。”
吴辙:“你这是非法削弱正常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