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清顺额上冒出汗珠:“冯老爷让公子晚上去见什么人,说是谈买卖应酬,这就要出门。”
“买卖?”冯依依不解,娄诏一心科考,为何会出去应酬?他连房都还未回。
清顺嗯了声:“少夫人,我先去了。”
说完,清顺便跑进游廊,往大门处去。
冷风穿过檐下,摇着竹帘晃悠两下。
拐角处,郎君颀长身姿立于廊中,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落在他的半边脸颊,似美玉雕琢,清新俊逸。一身简单的圆领青袍,无法掩饰世家子弟本来的矜贵底蕴,目光中天生带着淡淡的疏离冷淡。正是刚从冯宏达书房中出来的娄诏。
时隔半年回到这儿,他记得清这里的每一条路,大的,小的,暗的,明的……
娄诏往假山边看了一眼,一角靓丽紫色立在怪石前,天色暗沉,好像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噬。
收回视线,也无心看那木梁上的细致雕花,他转身往大门处走,脸色就似现在的天气,冷清淡然。
身后,清顺追了上来,眼睛盯着自家公子的两条长腿,内心感叹人家走一步他得赶两步:“公子,老夫人派人来问你何时回魏州?”
娄诏的发带卷了卷,最后落在肩头:“过几日。”
“成。”清顺搓搓双手,拢进袖中,侧着脑袋瞅了瞅娄诏的脸色。
“有话就说,还有何交代?”娄诏眼帘一垂,眼尾睨了一眼清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