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悲与喜

如今大恒,自然也是如此。

只不过,限于天子威严,尚且不敢表现得太过。

但天子要将五岁以上的皇子,皆带出宫,这对文人们而言,显然又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皇子,便意味着储君,而储君,则意味着大恒下一代天子。

天子垂拱而治,乃至士大夫最终的向往。

从小便跟随出宫,谈何垂拱而治。

且,皇子之安危,亦是关乎国本。

于宫中,众国手御医随时待命,且宫中锦衣玉食,环境安逸,自然难有危恙。

而在外长途跋涉,气候变化,安危难得保证,那就是国本难得保证。

哪怕天子子嗣众多,但事关国本的丝毫风险,显然是很多朝臣难以忍受之事。

自消息传出,不到一天,天子之桌桉上,便多出了厚厚一摞劝谏之奏本。

奏本引据古今,名言至理,从各个方面劝戒,道尽利于弊。

如此,在这大恒朝,无疑是颇为罕见的事。

面对这般雪花一般飘来的奏本,天子更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

喜的是,大恒的统治秩序,从这雪花一般涌来的奏本,便可清晰说明,大恒的文官治国秩序,已然成型且稳固。

不然的话,以武立国的大恒,可不会有文官太多话语权,就好比大恒立国之初的那些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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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堂重臣的影响力,还比不上武勋最低等的爵位。

武勋之桀骜,除了天子,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压制。

悲的,应该是大恒,俨然又迈入了前明那彻彻底底文官治国的节奏。

若读书人的大环境,以及思想不改变,前明那般的老路,大恒,是必然会再次踏了上去。

一时之间,乾清宫中,天子望着这厚厚的一摞劝戒奏本,俨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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