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安东真是后悔这个时候过来,神仙打架,自己过来碰一鼻子灰。
印安东看到梁工的心情非常差,也不好意思在这办公室待。他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说,梁工,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咱们项目部内部都有这么大的矛盾,看来这问题真的很难解决啊
梁工抽着烟,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这个小印怎么这么着急,就老曹的那点事儿,他至于这么上心吗?什么时候印安东对老曹的事这么上心了?
印安东掏出烟来,递给梁工一支,梁工接过烟,点上火,接着抽起来。
窗外的天已经越来越暗,印安东说,梁工,你也到下班的点儿了吧?
梁工点点头,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但还是说,你先走,不用管我。
印安东只是感觉到这房间里的空气都有些凝重,他给梁工作别,慢慢退出他的房间。
指挥部的旁边就有公交车站,印安东到了公交站牌儿,很快就上了车。
这班的公交车速度飞快,窗外的景色很快划过,尤其是在这暗色之下,有的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坐在公交车上的印安东是浮想联翩,正如这窗外的风景,被飞速的公交车抛在身后。
时光正如这疾驰的车子,有些事情不得不被抛诸脑后,自己脑子里的那些身影,也跟随着这时间慢慢的消失。
今天也是明天的昨天,看来唯一能抓住的就是今天,也就是现在。
不管承认不承认,后悔不后悔,昨天已经过去了,有多少人会好好思考今天的一切?有多少人想着认真面对今天的日子?
但是不管思考不思考,不管认真不认真,现实就是现实,时光就是时光,在流逝的岁月里又有多少悲喜?
印安东突然感觉到自己像是入定的和尚一样,脑子里一阵升腾,连公交车到站的声音,就像在天空中发出来一样。
车一到站,他连忙下了车,刚才那一阵,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在迷迷瞪瞪之中,整个灵魂也像飘荡的天空之中。
再上公交车,那种感觉就是再也找不到了。
路上有卷起的扬尘,有的地方没有洒水,甚至无法洒水,所以扬尘就特别多。
这个东西大道在市民的唾骂声中艰难地前行着,有的房子拆了半截,还立在路的一边。
看来拆迁的难度不亚于修路的难度,东西大道的公交车再快也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