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宴白淡淡一笑,恍若未闻。
他来得挺巧,正值林逐风难得的清醒时刻。
林逐风对他还有一丝印象,自他进来,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待他缓缓走近后,哑声道,“放了我。”
“放了你?然后任你这个疯癫的时候多、清醒时候少的人出去喝人血吃人肉,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佘宴白双手抱胸,笑望着眼前除了被限制了自由外,起码活得有个人样的男人。
衣衫整洁,身体干净,偶尔犯了疯病,还有人送来洗好切好的妖兽肉,多好。
林逐风目光闪动,依然坚持道,“放了我。”
“就算放了你,你这样的状态又能做什么,嗯?”佘宴白意有所指道,“怕是什么都来不及做,你人就又发疯了呢。”
闻言,林逐风一怔,沉默片刻后,他艰难道,“我总得试一试,才能甘心。”
顿了下,他恳求道,“求你。”
“林逐风,你要明白,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心,愿意留你一命不说,还想法子救你。以你现在的名声,出去后但凡遇上能打过你的,怕是会乐得拎着你的尸体去剑宗换赏钱。”佘宴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叹道,“便是你运气好,去了剑宗也只有一个死字。毕竟你可是屠杀了自个师尊与诸多同门师弟的刽子手呢,剑宗上下可都想将你处之而后快呢。”
林逐风不疯癫时格外沉静的眸子渐渐被一股浓浓的悲哀所笼罩,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然后无力且颓丧地垂下了头,就好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