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低下头,看了敖珉一会,忽然淡淡一笑,“起来,你是个大人了,这样子成何体统。”
敖珉只得爬起来,眼睛情不自禁地渐渐湿润,哽咽道,“阿兄,你别笑了,哭出来吧,哭出来你心里就会好受些。”
他一个外人乍闻佘宴白离世的消息都难受得想哭,何况是与之关系亲密的敖夜呢?
哭?
敖夜轻轻一笑,原先他是想哭的,可是后来想想能让他哭的人已经不在了,意兴阑珊之下,便不想哭了。
他现在满心皆是悲哀的情绪,却又不觉得痛苦,整个人轻飘飘的,处于一种缥缈且奇妙的状态。
没一会儿,有禁军驱使着一辆御驾进来,敖夜抱着佘宴白进去,小心地将人安放在马车里。
随后他出来,朝福来伸出手,“把剑给孤。”
福来连忙爬起来,踉跄着跑到敖夜边,将怀里的霜华剑递给他。
敖夜接过剑,唰的一声抽出,日光洒在银灰色的剑身上,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来人,速速将官员们带过来。”
敖珉看着一队禁军领了命令,匆匆奔向寺院后院,又转头看了看敖夜手中锋利的霜华剑,心中对他将要做的事有了几分猜测,不禁劝道,“皇兄,我们现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您若杀了他们,恐怕不能服众啊,不然再等一等?”
那些世家大族,在东秦尚未建.国的时候便已存在于这片土地上,时至今日,其暗藏的力量早已不容小觑。
之前灭柳氏,不说筹谋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就是光等一个机会就等了几代人。其他世家虽不像柳氏一般有个修仙的老祖宗做靠山,但也绝非轻易就能灭了的存在,起码得有能治其死罪的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