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八度,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我不是人?要不是我的话你这会都不知道冻成冰块,死哪里了,还在这里跟我叫嚣,老娘都将你救回来了你还想怎样?还想老娘将你烧上热水,给你洗得干干净净,伺候得舒舒服服?”
这妇人也不是什么能随便让人就欺负了去的善茬,声音中气十足。
陈金枝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
妇人被陈金枝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
要不是有人给了银钱将宋锦瑟暂时安置在这里,她哪来的闲心救陈金枝这个祸害。
将手中那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往地上一扔。
“老娘将你救回来,不是将你救回来当祖宗一样将你供着养着的,要那么多要求的话,老娘这里养不住你这一樽大佛,赶紧走吧。”
妇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尖锐,嗓门也是极大。
别说如今陈金枝现在受着伤,就算是平时,陈金枝的嗓门也不见得能将这个妇人压下去。
陈金枝争也争不过,又不敢真的走,毕竟这京城举目无亲。
走出这道门,怕是被人暗算,死哪里都不知道。
妇人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便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不走呀,赶紧的给自己冲干净,别熏臭了我的家里。”
完了,妇人又骂骂咧咧地走了。
嘴里骂的,无非就是陈金枝跟个乞丐一样,将她救回家里来,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于是陈金枝只能悻悻地从榻上爬起来,从地上将那身粗布衣服捡起,灰溜溜地出了门。
这一个早上,陈金枝先是到厨房里自己给自己烧了水,将自己身上的臭味给冲洗了干净。
才出门来,那妇人便指着一摞子脏了的床单被套冷冷道:“冲洗完了是吧,今天太阳正好,你弄脏了我的床单被套,正好捧到河边去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