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已经昏迷了一个周,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甚至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但司家上下十几口人都靠在了这间王府老宅。
音遥坐在书桌前,手指一点一点抚摸着文件,司容洗完澡过来,见他还如此兢兢业业,走过去,揽着他的肩膀问道:
“在看什么。”
音遥推开他的手:“看该看的,你别等我,早点睡。”
司容知道音遥的脾气,要是自己贸然等他一起睡他保不齐又要发火,索性也不去触他霉头,乖乖吹干头发上了床。
躺着躺着,眼皮就开始发沉,但旁边灯光有些刺眼,刚闭上眼,他又堪堪睁开眼,转个身,拉过被子蒙住脸。
音遥听着床上传来的动静,思忖片刻,将台灯关掉,抱着文件摸索着往外走。
床上传来司容似梦般的呓语:“去哪。”
“你睡吧,我去外面坐坐透透气。”音遥离开了房间。
他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宅子后面的花园,花园中间一座小凉亭,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潺潺水声。
音遥坐下,打开手机电筒对着文件,继续逐字阅读。
一个字一个字摸起来还是很费劲,虽然司年司容和阿德都在帮他多方打听着角膜,但国人的传统思想就是死后尸骨完全,没有人真的愿意把已经用不到的角膜捐献出去,像司年说的,缺钱的人很多,随便花点钱就能买来这玩意儿,但音遥始终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通过哄骗得到了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突兀的,空气中好像传来淡淡的烟味。
音遥抬起头,循着烟味探过去,接着,轻微缥缈的信息素透过夜风散了过来。
“司总?怎么还不睡。”音遥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