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颂更加不明白了,一个是西南小山村的赤脚医生,一个军中的高级将领,什么时候遇见的?怎么遇见的?
他知道,巫老生病那几年,爷爷和姑奶不止一次前往西南看望。
可巫老所在部队离惠济县远着呢。
“你说的这个患者,他是先天性心脏病,左心衰竭,你要用天元九针,心脏处的这几个穴位下针就要重些……”姜宓习惯性地伸手找纸笔。
姜可颂看得又是一愣,忙取下西装左上口袋里的钢笔和右下兜里的小本本,递过去。
姜宓打开小本本,拔下笔帽,飞速画了副心脏结构图,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讲了起来。
姜可颂听着,却不知不觉走了神,她画的图,她说话的语气和讲解时的一些习惯用语,很熟悉,要说跟姑奶像吧,她明显比姑奶说话更简洁,病因病理,一针见血。
下针、用药更大胆。
姜宓敲敲本子,不满地看着他:“还要不要听?”她带了那么多学员,哪个听她说话不是聚精会神,深怕漏听一句。
“抱歉!”姜可颂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您说。”
“若是可以,施过针,去找一个人,她姓张……”算算张大妮的年纪,今年得有80多了,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张?”
“张大妮,64年是驻边的卫生兵,我看她的资料介绍,她自小跟着父亲学蒙医,对药材药性的了解,很有天赋灵性。”
“张大妮……”这名字有些熟悉,姜可颂想了会,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听过,“好,我记下了。回头我找人问问。”
“妈,”任丽丽拿了名片,笑容可掬地走来道,“你这边聊完了吗?”
姜宓点点头,把钢笔本子还给姜可颂,随一家三口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