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伸手做了个请。
有了第一个旁观的医生,很快就来了第二个本院的医生。
渐渐地施针治疗就变成了实践小课堂。
黄中舟听着医院传来的一个又一个好消息,再扫一眼灵堂上那大大的“奠”,气得手一挥,打落一叠碗碟。
“瘪犊子王八蛋,你爹是白养你了,”黄老娘拍着腿,倒坐在棺椁前,指着儿子骂道,“那么多得传染病的没事,就你爹走了。你让全厂怎么看咱家,说咱跟那任剑佛老资本·家一样,指不定干啥缺德事了,他得了肺结核 ,你爹死了,都不是好种,一样的货色……”
“娘,”儿媳忍不住喝道,“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我这骂的还是好听的哩,你没看自从任剑佛得了肺结核,人家背后都是咋骂的。现在好了,你爹得传染病死了,下一个挨骂的该是咱家啦。”
儿媳头疼,搞不明白,自家的事,干嘛要跟任家比着来。
黄老娘光骂不过瘾,拎起地上的烧纸棍,抽着儿子道,“你个乌龟王八蛋,一早过去干啥吃的,姓姜能治,你不给你爹请去,哦,还能让任剑佛那老资·本家截胡了,缩头乌龟,让人欺到头上了,也不知道支着翅膀硬一下,要你有啥用?早知道当年我就把你丢尿罐里溺死算了……”
儿媳无语地听着婆婆一会儿骂她男人乌龟王八蛋,一会儿叫她男人支着翅膀硬一下,心想,自己这嫁的倒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又带壳又长翅膀的。
黄中舟被老娘又打又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半夜灵都不守了,拿起纸笔,抓耳挠腮写了封举报信。
巫家昱没接到赵勋的电话,他在半道上收到小陈报信,说阿布牺牲的地方,渔水湾一带有不明人士的脚印,没回营区,就直接骑着马转道了。
翌日下午,姜宓给第6个孩子施完针,刚一走出病房,就被自称陶主任的人拦住去路:“姜宓?”
姜宓点点头:“我是。”
“有人举报你you倾思想严重,嫌贫爱富,看不起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请配合我们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小唐急道:“陶主任,姜医生是驻守边境的卫生兵,这次过来,也是上面看中她一手针灸能控制住流行性出血热——特调的。她如何,我想地方无权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