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肺病患者多是下井工人,一个普通工人用得着程院长如此尊称?
吕莹眉心微蹙:“黄大妮?”
“对对, 是他。”
姜宓取下口罩,抹了把脸上的汗:“他的病例我看了, 重型感染者, 尘肺三期,高烧39度, 有明显出血现象……”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别吓我, 医生、医生——”
三人寻声看去,数百米外,一位衣着考究的老太太半跪在地上,双手环抱着突然倒下的老者, 慌张地四下求救,
姜宓霍的一下站起来, 戴上口罩, 拔腿就朝那边跑去。
吕莹忙掏出银针、酒精棉跟上。
程院长怔了下, 喊道:“姜医生,他是任剑佛,肺结核晚期。”
“任剑佛!”吕莹惊呼了声,扭头跟奔跑的姜宓道,“姜医生,任家在民国是有名的资本·家,主营矿业,现在的七北矿厂就是他家的,公私合营后,他家让出经营权,只拿分红。”
姜宓奇怪地看她一眼:“冶病救人,你管他是谁,家里做什么营生?”
吕莹:“……”
“咳咳……”任剑佛捂着嘴伏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咳得嘶心裂肺,血顺着手缝往下滴,如此,还不忘推开老妻,冲赶来的姜宓、吕莹摆摆手,不让她们上前。
姜宓伏身蹲在他身侧,偏头微微喘了下,手扣在他挥动的腕上把了会脉,对老太太道:“解开他胸前的衣服。”
“吕莹,银针。”
吕莹忙打开针包消毒,递给她。